唯一一直保持清醒的小曼也跌坐在涼亭的美人靠上,她現(xiàn)在想起“于東”看她的那一眼,只覺得寒意浸到骨子里。
如果那個“人”不是于東,那她是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
荊白從小曼說完她的經(jīng)歷開始就一直在思考,這時見眾人個個愁云慘霧,便對小曼道:“昨晚和今早我都沒有意識,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趕時間。”
小曼還沒回過神,見荊白雙目凝視著自己,受寵若驚地道:“也、也沒什么,那個,路哥,你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荊白言簡意賅地道:“清道夫,在湖面上撈了一天的水草?!?
衛(wèi)寧見狀,立即加入,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職業(yè):“燒火丫頭?!?
于東恍了一下神,衛(wèi)寧咳嗽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地道:“啊——我,我就是個雜役,在柴房負(fù)責(zé)劈柴。”
荊白打眼一瞧,于東的紫色棉服上確實有很多細(xì)小的木屑。
衛(wèi)寧這時忽然注意到什么,納悶地道:“我說我們燒火的柴怎么源源不斷……難道都是你們這兒送過來的?”
于東被她問住了:“?。坎恢劳?,反正不是我送的。我今天醒來就在柴房里,這一天下來光顧著悶頭砍柴了,沒離開過?!?
荊白兩道挺秀的眉毛皺了起來,他插了一句:“你有沒有注意到柴火的增減?”
“沒有……不是,這哪能發(fā)現(xiàn)??!”于東想都沒想就立即否定了,他用力搖頭,表情甚至有點悲憤:“你們是沒看見那個柴房有多大!而且那個柴垛,老高老高了,像座小山一樣!
他拿手比劃了一下,指著涼亭頂部道:“那柴都堆到天花板那么高了,劈柴的斧頭還死沉,我劈了一天,感覺我劈的那點量就是九牛一毛,累得我是頭昏眼花。那么大的柴垛,別說我沒注意了,就算真的留心觀察,那點量的變化,也看不出來什么?!?
聽他這么說,衛(wèi)寧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我燒的那個爐子也很大,我這一天都忙著看火和添柴,雖然沒細(xì)數(shù)過,但加的柴也不是小數(shù)目。這個用量的消耗,你但凡用心觀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衛(wèi)姐,話不能這么說吧?”于東不服氣了,氣呼呼抱起雙臂:“你都沒去我那兒看過,怎么能這么肯定……”
衛(wèi)寧沒說什么,只斜斜看了他一眼,于東的聲音就越來越小,顯然是不敢同她爭辯。
他不自然地動了動自己的肩膀,咕噥著道:“知道了,我明天一定注意?!?
衛(wèi)寧這才點了點頭,小舒見他們說完了,才怯怯地道:“我、我也沒做什么,就是洗了一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