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致的反應(yīng)打消了站在門口的“柏易”的懷疑——柏易看到它那個扒在墻頭的姿勢時就覺得他智商不高,等它提出讓荊白吹蠟燭,再把燈籠給它的建議時,他極力咬牙,繃緊兩腮的肌肉,才讓自己的面部表情停留在緊張上,沒有當(dāng)場笑出聲。
荊白對人向來不客氣,對鬼只會更不客氣,絲毫不給面子地駁回去了。
柏易緊張地看著占著他身體的鬼,見他面色發(fā)青,神情陰沉,顯然十分震怒。
這也是柏易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臉變得那么綠,倒是有些新奇。
看來無論是氣人還是氣鬼,荊白的本事都是一流的。柏易垂下眼簾,遮住自己眼中的笑意——這么看來,荊白對他的態(tài)度竟然算很不錯。
“柏易”沒有急著回答,陰惻惻地看著荊白,荊白以為他在猶豫,還在靜靜等待他的答復(fù),柏易卻看著那黑色的液體緩緩?fù)@里“爬”,轉(zhuǎn)眼就快到兩人腳下……
柏易屏氣凝神,暗自蓄力,荊白留在這里是為了幫他,他不能讓對方沾上這種臟東西……
等等。
還沒等柏易出手,荊白身上忽然泛起一道柔和的白光。
柏易看得目瞪口呆,最奇的是這白光竟然將站在旁邊的他一齊籠罩在內(nèi),那黑色液體被白光一阻,像被狗攆了一般,火速退回了門口。
它果然是活物!
“柏易”見那黑色液體一襲不成,臉色更為慘淡,很快同意荊白帶著燈籠離去。
柏易看著荊白身上淡去的白光,想起他第一次同荊白過副本的經(jīng)歷,隱約猜到了什么,臉上卻只配合地露出驚訝之色。
兩人談判完畢,“柏易”再次走了出去,消失在院門之外。
這次它的真身沒再扒在墻頭上,柏易也看不見它了,但是他心里總有種不安定感。
直覺救過他很多次,他覺得這件事不會輕易結(jié)束,而那東西恐怕也不會放過他們——
當(dāng)然,主要是不會放過他這個身體的原主人。
柏易飄到荊白面前,幾乎貼上了他的面龐,想要看清他的表情??赡菑埧∶赖拿婵走B一個微表情都沒有,像往常一樣平靜無波,柏易沒有辦法,只好將蠟燭從燈籠里提起來,試圖用這種方法提醒他。
除了燈籠的輕重有變,柏易確定荊白一定也看見了火光的跳動,可惜他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也沒說話,柏易只看見他細(xì)長的指尖在燈籠桿上敲了敲,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柏易有苦難言,他當(dāng)然知道荊白的實力,但他更擔(dān)心那東西在荊白看不見的地方做手腳。
現(xiàn)在木已成舟,如果真的出事,他不知荊白身上的寶物能護(hù)住他多久,只能保證盡自己的全力,讓荊白平安離開。
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時,柏易也禁不住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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