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現(xiàn)在的狀況危在旦夕。他自己是個心思不露形跡的人,談笑間總是很輕松,荊白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太焦急,但這不意味著他真的不在乎。
他很急,為了破局,他急得不惜冒險鉆進假山,在一條前路未知,卻越走越窄的密道里一條路走到黑。
再說,繼續(xù)等下去,就一定能等到線索嗎?
范府這個副本里,說得上道具的,就只有燈籠和八角。八角柏易交給了管家,燈籠——燈籠的核心部分還在他手里,剩下的,他身上還有一張小曼的絲帕。
除了這些,什么都沒有了,三天下來,就這幾樣。
如果這時候退了,剩下這一天的功夫,能找到什么新的東西?
荊白想過,但可能性太低了。
比起退出去,他更想賭一把。如果輸了,無非拿一條性命買單,連累不到別人。
荊白打定了主意,心情就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抓著那個點不亮的燭臺,摸索著墻壁,往前走了兩步。
黑暗中,忽地有個很熟悉的,沙啞的聲音,桀桀地笑了兩聲。
換個人大概雞皮疙瘩已經(jīng)起來了,荊白神色卻分毫不動,甚至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個人不笑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他的聲線很特別,啞得像口破鑼。那樣的聲線,用森冷的語氣說話,就像一把銹劍在磨刀石上來回刮擦,多聽一個字都叫人不舒服。
他笑那兩聲時,荊白只是覺得耳熟;等他多說了幾個字,荊白就聽出來他是誰了。
這副本有兩個人,一進來就跟柏易和小曼結(jié)了怨。但那兩個人帶著另一群人去了西院,那之后荊白就沒再見過他們了。
兩個人一胖一瘦,金石是那個胖子,兩個人里領(lǐng)頭的是那個瘦得像鬼的羅山,他說話就是這個聲音。
羅山怎么會在這里?
西院都這樣了,他怎么活下來的?
荊白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疑慮,現(xiàn)實中卻只過了數(shù)息。他沒有讓對方感受到他的遲疑,若無其事地回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路過這里,恰好假山有個洞,鉆進來看看而已。”
他說話間,又往前挪了一步。
羅山似乎能捕捉到荊白的每一分動靜,他這里腳剛剛落地,荊白就聽見他笑了一聲。
那笑聲滿懷惡意,似乎他對眼前的一切盡在掌握,荊白只是他掌中的一尾游魚。
荊白最煩這種人,面上雖不露什么,心中已然升起一股怒意。
這時,他聽見羅山慢悠悠地說:“你怎么不再往前走兩步?”
荊白心中疑竇叢生,順口回懟:“你我關(guān)系很好么,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他這話不算客氣,羅山卻仿佛聽到什么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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