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早就沒有人了,他伸手一摸,被窩也是冰涼的,對方應(yīng)該起了很久——不對。
睡這兒的人,晚上可能也沒有那個能暖熱被子的體溫。但那個人還記得把被子給他掖得整整齊齊。
荊白慢慢從床上坐起身來,他感覺頭有些發(fā)悶,身體也有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再看昨天被紅線媼捆過的左手中指,上面有個圓圓的紅點(diǎn),是個不深的傷口。
白恒一昨天與他十指相扣的也是這只手,他還記得那點(diǎn)微微的痛感,是白恒一握過了之后才有的。
回想那感覺,是指尖發(fā)緊,還有些涼涼的,像是扎破了他的手指,然后抽取了什么東西。
是血,還是體力,或者說……更抽象的東西,比如生命力?
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確實(shí)是白恒一所為。
只是不知道,這是他的主動作為,還是受到了紅線媼的操控?
荊白在腦海里反復(fù)梳理已有的信息。
他們來到村子里,是前天的事,昨晚在這張床上睡覺,也是第二個晚上。昨天早上起床時,他只是失憶了,并沒感到身體哪里不舒服。
人雖然失憶了,但身體是自己的。就像他了解哪些感情是出于自己內(nèi)心一樣,身體如果哪里不適,也不至于察覺不到。
所以不管白恒一昨晚做了什么,前天晚上應(yīng)該沒有發(fā)生同樣的事。
荊白又想起昨晚他看見的,白恒一眼眶處的異常。
月光昏暗朦朧,他無法看得很清楚,但那個位置給人的感覺極不自然,不像是一般的陰影,更像一團(tuán)流動的黑霧。
荊白當(dāng)時擔(dān)心這東西對白恒一有妨害,伸手想碰,還被白恒一躲開了。
不知道是他不能碰,還是白恒一不想給他碰。
荊白若有所思的目光打了個轉(zhuǎn),從自己的指尖又回到另一個空空的枕頭上。
所以,是昨天紅線媼的紅線綁定成功了之后,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狀況。
這個契約,其實(shí)是用他們身上的一些東西,來修補(bǔ)白恒一等人的殘缺?
若真是如此,其他人身上也應(yīng)該發(fā)生了同樣的事,他可以在今天碰頭的時候找周杰森和蘭亭求證。
拋開這段疑云遍布的婚姻關(guān)系,再拋開荊白對白恒一的個人感情不談,如果將他們看作是兩個陣營,紅線媼作為中間人,這一切就容易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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