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是累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一個人走了很遠。
白恒一忍不住打開了院子的門,站到門外。哪怕他知道就算走出去也看不到更遠,但是這樣,荊白就能看見他了。
果然,他聽見對方的腳步聲明顯變得更輕快,近乎匆忙,越來越近—
幾步之外,那個熟悉的聲音說:“怎么不在家里等?”
聲線像往常一樣清越,但白恒一一聽就聽出來他嗓子比平時啞,忙說:“家里有晾好了的水,我去給你倒?!?
他先一步進了廚房,試了試溫度,一面給荊白倒水,一面半開玩笑似的問:“怎么去了這么久,我當你真走丟了呢。”
今天確實走得夠遠。荊白用力灌了幾口水,白恒一見狀,又進去找了個大杯子給他倒。
荊白緩過那股干渴的勁兒,看著暮色中那個高挑的人影,俊秀的眉宇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他從白恒一的話中聽出什么,遠遠地問:“周杰森來過了?”
廚房的窗戶是向著窗外的,橙黃的暮色落在白恒一臉上,深刻的輪廓讓陰影也變得錯落,讓那側臉顯得格外好看。
荊白就見白恒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哼笑了一聲,說:“可不是……”
荊白順口道:“不用擔心,只是沒和他們走一條路?!?
他灌了最后一口水,放下空杯子,補充道:“一會兒和你細說?!?
白恒一從廚房走了出來,給他換了個大杯子,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荊白總覺得他神色有些古怪,果然下一刻聽他道:“你又知道我在擔心?”
下午白恒一說不問時,荊白拿這句話懟了他,這時又被白恒一還了回來。
荊白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只覺那嘴角的弧度格外眼熟,卻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拼命想在腦海中翻閱,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神色就有些心不在焉。
但白恒一的問題對他來說實在簡單。
他拐過彎,第一眼看到白恒一就瞧出來了。
他為人直白坦蕩,在白恒一面前更不覺有什么可掩飾的?;卮鸢缀阋坏膯栴}時,眉毛都沒動一下,語氣甚至有些疑惑。
他直截了當、理所當然地反問道:“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白恒一愣了一下,他當然瞧不見荊白的神情,但他感覺自己的思緒短暫地中斷了一下——如果他有真實的心臟,現(xiàn)在一定已經瘋狂地搏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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