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被他看得臉上泛紅,莫名其妙地跟著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怎么了?”
“沒什么?!卑缀阋痪従徥媪丝跉?,道:“現(xiàn)在說不是時候。等明天到了月老廟,如果屆時真有打開匣子的機緣,我一定告訴你。”
又來這套!
荊白既然賦予了他隱瞞自己的特權(quán),自然言出必行,因此并不追問,。他只是看著白恒一歉意的微笑,冷冰冰地勾了一下唇角,由衷地說:“其實賣關(guān)子就是你的個人愛好,對吧?”
不能說全對,起碼這次就不是;但是此言著實不虛。白恒一噗嗤一下笑出聲了,荊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張燦爛的笑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展現(xiàn)出非常了解白恒一的一面,都會讓他格外地高興。
果然,哪怕他這次語帶譏諷,白恒一也當夸獎聽了,美滋滋地回應道:“那確實!”
雖然對他的反應有所預料,但作為被賣關(guān)子的那一個,荊白還是覺得有些無語。他掉頭往回走:“那你對著月亮繼續(xù)思考吧,我走了?!?
“等等我!”白恒一連忙追上去,道:“我都思考完了,你現(xiàn)在又去哪兒啊!”
“……碗還沒收完。”荊白走在前頭,幾步轉(zhuǎn)進廚房,指著要進來的白恒一警告道:“你別進來!‘廚房就這么大,兩個人騰挪不開’。你要實在愛看,就在門口站著吧。”
白恒一又好氣又好笑——這都是他平時不讓荊白進廚房說的話。
可平時也就算了,今天他把糕蒸糊了,廚房嗆得厲害,之前吃飯的時候以為煙散盡了,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或許還有些殘留。白恒一看荊白洗的時候,還不時悶悶地咳嗽,急著說:“糕是我蒸糊的,我又聞不到,你讓我來收!或者把它給我,我倒外面去,它留在這也是嗆你……”
荊白把那碗已經(jīng)涼得差不多的“炭”放到廚房的最角落,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糕怎么你了,它只是糊了,放一會兒就不嗆了……咳咳!”
白恒一肩膀一垮,他也不管荊白說什么了,抬腳就往廚房里走:“祖宗,你出去吧,我再給你蒸個新的還不行嗎?”
廚房不大,確實騰挪不太開。他一進來,荊白直接退了兩步,攔住他:“吃不下了,不用你忙。出去?!?
白恒一試了兩次,都被他擋得死死的,只能無奈地說:“平時我也不攔著,但今天畢竟只有我聞不到煙味,合該我……”
荊白忽然頓了一下,說:“你說什么?”
他神色忽然變得極其嚴肅,白恒一趁機閃身過去,把那碗“炭”端了過來,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我說,合該我來洗碗,你等一下——”
“不對!”荊白往前一步,一把攥住他手腕:“是前面那句!你說只有你聞不到煙味,是不是!”
白恒一不料他要說的是這個,納悶地說:“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