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忽然轉頭看向一旁巨大的門板。
季彤現(xiàn)在一看見那個門板,就覺得自己脖子涼涼的,見幾個紙人跟著他齊刷刷地側頭去看,緊張得心都提了起來。
她定了定神,才聽得大漢道:“這塊木板就是我們做錯事的證據(jù),每當看到一次,我們都應該反思己過。”
季彤雖不知他說這話什么意思,但總得擺出個態(tài)度,便挺直腰背,面無表情地道:“那是自然?!?
大漢便指著木板道:“我們錯釘了四把鋼叉在上面,是為不該。當著神明的面,現(xiàn)便讓他們四人去將木板上的鋼叉拔下。若有一把拔不下來,便是神明的意思,讓這打飛叉之刑從此廢除,只留我手中這一把,作神明審判后處刑之用?!?
季彤斂目細思,這鋼叉如此鋒利,能不打肯定是不打對他們更有利。
她看了一眼荊白,荊白也微微點頭。她底氣就更足了,揚聲道:“那要是四把都拔下來了呢?”
大漢看了一眼神像,語氣誠懇地道:“若都能拔下,便是神明要保留打飛叉的傳統(tǒng),不容我等違背。”
這要不是還在演,甚至是即興演出,季彤真想翻他個大白眼。什么流氓邏輯,那她這幾叉白給打了唄?
不能影響戲的收尾,但能爭取的還是要盡量為自己陣營爭取。
季彤咬了咬牙,在觀眾看不到的地方狠掐了自己一把,硬擠出兩滴眼淚來,嚶嚶哭泣道:“唉,真是如此,那就只能怪我命苦了!”
她作勢擦了擦眼淚,聲音還帶著哭腔,凄凄慘慘地道:“我這次還好,有人搭救,只愿以后都別有人跟我似的倒霉受屈,白挨幾飛叉!”
她是實實在在吃了虧的,自然要表現(xiàn)得委屈一些,好為己方拿到一些好處。
雖然紙人觀眾們不是她這頭的,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擺出這副可憐的樣子,神像就算真讓他們把四把叉都拿下來了,這幾個大漢也得給些補償吧?
擲叉大漢是理虧的那方,只能朝她拱了拱手,示意幾個大漢上前,依言去拔自己的鋼叉。
臺下的在看戲,臺上的則是邊演邊看戲。幾人屏氣凝神地看著四個大漢走到門板前,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蓄力拔叉。
他們看上去個個身強體健,又是搓手,又是鼓勁兒,還有先翻了幾個跟頭再上的,可以說是表演效果拉滿。造了好大一番的勢,整了這么多的花活兒,結果竟沒有一個人能把鋼叉拔下來!
擲叉大漢見狀,再次向季彤拱手一禮,站起身,面朝神像,恭恭敬敬地道:“神明的意思,我等領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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