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人動過,得問他的室友才行?!庇鄲傔€沒來得及說話,就站在荊白身邊的周德昌先開口了。他神情凝重地道:“他身上濺得到處都是,嚇得神智不清,我室友吳懷扶他去換衣服了。”
死去的人叫于明江,和王惠誠同住。他們只比荊白早到一步,都是聽到王惠誠的慘叫才來查看情況的,當(dāng)時一打開房門,里面就已經(jīng)是這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了。
荊白覺得奇怪。于明江的尸體七零八落,整個不大的房間到處都是他的血,床上更是重災(zāi)區(qū)。枕頭被單都被血浸透了,唯一一塊白只有一個人形大小,應(yīng)該就是王惠誠躺的位置,難怪他受了這么大的驚嚇。
可是……于明江死得這么慘,王惠誠難道一點(diǎn)動靜都沒聽到嗎,怎么會在這堆血肉和殘肢里安然睡到天明?
他不是唯一一個覺得不對的人,當(dāng)下就有人對此表示質(zhì)疑:“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于明江都這樣了,王惠誠怎么可能沒醒?”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女隊(duì)員谷宜蘭,她和另一個女隊(duì)員合住,就住在兩人隔壁。她的室友顏葵才二十出頭,此時已經(jīng)嚇哭了,面容慘白,哆哆嗦嗦地抱著谷宜蘭的手臂。谷宜蘭臉色也直發(fā)青,但她畢竟年紀(jì)大些,也更沉穩(wěn),還能保持理性提問。
周德昌沉聲道:“如果不是人做的,那就有可能。”
余悅喃喃道:“可是他和王惠誠同一間房,為什么只有他遇害了呢?難道是只有他觸發(fā)了死亡條件?”
顏葵哆哆嗦嗦地道:“系唔系、是不是那個送冬瓜湯的老婆婆啊……我覺得她長得好可怕,嗚嗚嗚!”
她話音未落,全場的氣氛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無人想面對昨晚很可能已經(jīng)和鬼正面遭遇的事實(shí)。
谷宜蘭支持室友,率先道:“有可能,當(dāng)時太晚了,我們都沒喝那個湯?!?
荊白搖頭,耿思甜小聲道:“我也沒喝……那個老婆婆看人的眼神很嚇人?!?
余悅打了個哆嗦:“我沒喝!我在試煉副本有陰影,一看見有人沖我笑,我就發(fā)怵?!?
周德昌也搖頭:“我和吳懷都沒喝,我洗漱后都不吃東西的。”
谷宜蘭是個急性子,當(dāng)即道:“茶有沒有問題,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小葵,我們?nèi)タ纯?!”她打起精神,拉著顏葵回了隔壁房間。
片刻后,她們的房中傳來一聲尖叫,顏葵沖出房間,急匆匆地跑到角落嘔吐,谷宜蘭臉色煞白地回來了:“那個茶的確有問題,昨晚看著是茶,剛才看……就變成了一堆紅白相加的液體。”
荊白后知后覺,不可思議地問:“你們都接了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