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笑聲竟然能夠如此可怕,重疊起來的無數(shù)個笑聲回蕩在她耳邊,像層層疊疊的音浪,到最后聽上去不像是笑聲,而是悲憤怨怒的嚎叫。
荊白在第一聲笑聲響起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立刻沿著原來的方向,將木棍再插/回去,但此時想按進(jìn)去卻和拔/出來一樣難,他只能一寸一寸用力按回去。
“咚咚!”
那是連無數(shù)個笑聲都無法遮擋的聲音!
這聲音一如既往,悠遠(yuǎn)而清亮,只是這次因?yàn)榫嚯x近了,音量變得更大,震得荊白腦中一片空白。
是木鼓響了!
兩聲木鼓響后,四面八方的笑聲像他們來時一樣突兀地消失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寂。荊白也顧不上蔣翠芳的臉了,使出全身力氣,將還未完全拔出的木棍往下壓,堪堪將木棍壓回原位。
小琪臉上的表情有些空洞,她看了看被她抓著的景燦,轉(zhuǎn)向荊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剛才……剛才那是什么聲音?那就是木鼓嗎?”
“咚咚兩聲,還能是什么……”景燦臉色慘淡,用力抹了一把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見了就聽見了吧,大佬他們昨天就聽見了,不也好好的?”
小琪也是一時驚慌,這時見景燦竟然比她還鎮(zhèn)定,很快也冷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荊白,問:“大佬,我們、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接下來的人頭,還找不找了?”
眼前的青年那張臉的輪廓,原本就如雕刻一般俊美,現(xiàn)在蒙上一層冷色,簡直像冰雕出來的人。小琪隱隱發(fā)現(xiàn)他眉宇之前透出了幾分戾氣,整個人比起之前更冷冽鋒利了,像把出了鞘的利劍。
荊白將手中蔣翠芳的人頭拿起來看了看,她雖然恢復(fù)了安靜,但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一般安靜祥和。
她的眼皮微微張開,唇角也翹了起來,那張?jiān)酒届o死去的面容,變成了一張半醒的笑臉。
這場面原本是極可怖的,小琪只是臉上撐住了,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層,景燦也是腿直哆嗦,荊白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冷冷地道:“景燦?!?
景燦神經(jīng)高度緊繃著,見他點(diǎn)名,下意識地站直了,答了一聲“在!”。
荊白將蔣翠芳的頭顱往他手中一拋:“接著?!?
景燦接了個滿懷,嘴里蹦出一連串:“臥、我、臥、我……”他一邊口吐芬芳,一邊往后連退幾步,想丟又不敢丟,最后對上小琪的目光時,好歹站穩(wěn)了,緩緩說出一句:“我勒個去?!?
小琪忍著抽搐的嘴角,默默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荊白沒顧上他們的官司,他隨手揭開了蔣翠芳周圍的一個普通竹筐,將人頭提了出來。
果然,這個人頭的表情也變了。
雖然他的眼睛沒有睜開,嘴也大張著,露出全部的牙齒,但那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從猙獰的怒吼,換成了一個笑容。
第98章 豐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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