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紅巾人在顧忌著什么,他沒有踏入木牌林,而是沿著樹樁繞著洼地走向荊白所在的位置。
但他此時走路的速度,卻比方才快得多!
柏易心急如焚,紅巾人步步逼近,臉上已露出笑容,顯是胸有成竹,荊白卻還站在原地,毫無動作。
若等紅巾人轉(zhuǎn)過這個角落,荊白就在他眼皮底下了。
柏易的目光轉(zhuǎn)向荊白,看了最后一眼,那捂著眉眼處的蒼白手指下,竟然淌出血來。
事已至此……
柏易嘆了口氣,他沒有沖出去,反而站起身,用力搖動他用來藏身的這片竹子!
他使出了全身力氣,這叢竹子被他搖得嘩嘩作響,竹葉像雨點一般滿天飄灑,竟被他一個人造出十個人的動靜。
他猶嫌不夠,搖完竹子,轉(zhuǎn)身便跑,沖向背后那條通往未知方向的小路!
紅巾人的注意力迅速轉(zhuǎn)移了,他高聲嘶吼了一句聽不懂的土話,柏易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那紅巾人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他追了過來!
他苦笑了一聲,腳下向著前方全力沖刺,心中卻知道,這次是真的拼死一搏了。
也不知在他被追上之前,荊白能不能清醒過來逃走……
荊白此時頭痛欲裂。
柏易隔得遠,不知道樹樁上系的都是什么東西,還道是樹樁本身在搖晃發(fā)出的聲音,實則是這紅巾人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讓四根樹樁上的數(shù)百個牛頭齊聲發(fā)出低鳴!
那低沉的聲音似乎是有針對性的,荊白離得又近,驟然聽到時,只覺腦中一陣刺痛,耳邊不斷嗡嗡響著,神智也變得昏沉。
他下意識扶住額頭,胸前的白玉傳遞出清涼的能量,好歹讓他穩(wěn)住了身形,但即便如此,很快,他也感覺到手中一陣溫?zé)?,好像是眼睛在流出了血?
他心中知道不妙,身體卻沉重?zé)o比,竟是完全動彈不得,只撐住自己不倒下就已經(jīng)用盡全力了,如何逃跑?
眼睛的流血好像止住了,只是鮮血糊住了視線,眼皮在手的遮擋下費力地顫抖著,竭力想要睜開。
不知道柏易有沒有受到這牛頭的影響,也許離得遠,會比他好些吧。荊白絲毫沒有寄希望于柏易,那人身體素質(zhì)不怎么樣,說不定震暈過去了呢。
亂七八糟的思緒似乎緩解了一些頭痛。
荊白自嘲地想,就算柏易沒暈過去,他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有他引開紅巾人的注意力,紅巾人極有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柏易。
柏易只要能逃出去,就是知道信息最多的人。他手上還有兩張尋人啟事,大不了帶一個人再進來一次。
就算不救荊白,他也有足夠的底牌。如果易地而處,荊白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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