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了舉自己手里的粗面大餅,對荊白道:“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就不讓你了?!?
荊白微微搖了搖頭,別說他不讓,就算真的讓了,荊白也不會吃的。
這食物算是他們建房子的“酬勞”,同樣和他們的建筑進(jìn)度以及房主對他們的認(rèn)可程度掛鉤。按照這個思路,吃別人給的食物,多半也是禁止的。
崔風(fēng)話音剛落,荊白就看見他自己的小羊走了過來也噠噠地走了過來。它在荊白面前放下籃子,照例先拿頭拱了荊白一番,直到荊白摸了摸它軟乎乎的小腦袋才算作罷。
它四蹄一屈,跪坐在地上,似乎要在這多待一會兒。它是“房主”,想怎么樣自然都是憑它的意思,荊白沒有阻攔它,在小羊的額注視下掀開了籃子上的黑布。
是三個棕色的窩窩頭,旁邊一碗淺黃色的,荊白乍一看以為是湯,端起來晃了晃,才發(fā)現(xiàn)是一碗看不見幾粒米的小米粥,讓人沒有絲毫食欲。
荊白把窩窩頭拿起來,發(fā)現(xiàn)還是熱的,手感也很粗糙,不過聞上去至少沒有異味,輕輕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只是口感粗硬,加上沒有什么味道,倒也算不上難以下咽。
當(dāng)然,這樣的食物原本也談不上什么味道可言,不過荊白本來也不追求口腹之欲,只要能填飽肚子,保證自己的體力,再寡淡的食物他也能忍受。
崔風(fēng)見荊白臉上沒有絲毫異色,還以為他吃得更好,定睛一看,拿的也不過是粗面窩頭,頓感心理平衡了一些。
荊白的羊來了沒多久,趙龍的小鳥也來了,照例是黑布小籃子,一樣的干饅頭,在崔風(fēng)眼中,趙龍更是夸張。
這位大哥大約是過過苦日子的,吃東西極快,一看就不好下咽的三個饅頭就一碗湯,他竟然比荊白還要先吃完。
崔風(fēng)一想也是,現(xiàn)在就他們幾個人吃上了東西,其他人只有干看著的份兒。哪怕他們的食物看上去并不好吃,也比沒得吃強(qiáng)啊……
這樣想的不止他一個人,遠(yuǎn)在1號位的羅小兵看著他們中間的幾個人,愁苦地道:“唉,真想吃口東西,饅頭、餅,什么都行啊,我不挑!”
他旁邊位置的小詩見他眼巴巴地看著崔風(fēng)的方向,崔風(fēng)那張餅,她看著都覺得干得噎人,不禁道:“崔大哥那個餅看著就不好吃,你連這都饞?”
她瞅了瞅羅小兵的肚子,好歹咽下了沒說出來的后半句話:看羅小兵的身材,理應(yīng)比她更扛餓啊……
羅小兵是個圓頭圓臉的胖子,個頭不高,噸位不小。
他從小詩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未盡之意,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你以為我怎么長胖的?我這人吧,沒啥追求,就喜歡打打游戲,吃吃東西。自從進(jìn)了這破塔,游戲沒得打了不算,現(xiàn)在連東西都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