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變得寒氣森森,凡是聽到的人,絕不會懷疑他話中的任何一個字:“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能活著出去,但逃走的人……一定會死。”
景燦和小琪對視一眼,出乎意料地,兩人并沒有被荊白的話嚇到,神情反而都很堅定。
向來膽小的景燦眼神清明,率先道:“大佬,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如果真死在這個木鼓房,也只說明是我自己沒有活著出去的命……”
沒等他說完,小琪就踩了他一腳,聽到景燦一聲痛呼,才哼道:“都到這會兒了,也不說點好聽的?!?
她斜了一眼景燦,補充道:“大佬,我們都相信你,死也不會亂來的,你放心!”
荊白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頭算是認可。他沒多再囑咐什么,讓開一步,讓柏易站到最前頭。
柏易向著黑暗的木鼓房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氣,笑道:“好久沒有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了,真是不錯?!?
景燦弱弱道:“大佬,你這話聽起來怎么像是要跳反的樣子——哎喲!”
小琪氣結(jié):“都要進去了,你還烏鴉嘴!”
荊白沉默不語,四人站成一個方陣,柏易走在最前,一起進了木鼓房。
觸目所及,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光明。
這是一片極濃、極黑,仿佛沒有盡頭的黑暗。
荊白開始明白為什么柏易會以為自己是失明了,因為視野中真的看不到一點光亮,尤其木鼓房有一個通向外界的入口,外墻還有不少鏤空的花紋,怎么都不應該是完全黑暗的。
可偏巧這里正是如此。
這里的黑,堪比他第一次走出試煉副本時走過的那條長路,荊白討厭這樣的環(huán)境。
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掌心也開始滲出汗水,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他內(nèi)心其實十分厭煩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反應,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這是四人約定的暗號,沒有聽到提問聲的人拍兩下,聽到提問聲的人拍一下,如果堅持不住,就握住身邊人的手,示意對方將自己擊昏。
很快,三個人都回應了兩下?lián)粽啤?
竟然沒有人聽到提問聲么?
荊白心中有些奇怪,柏易的表現(xiàn)卻很穩(wěn)定,他似乎對腳下的方向毫無遲疑,帶著眾人一步步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