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問吧,他應(yīng)該是這個副本的引路人?”有個戴眼鏡的男人捂著嘴大聲道。
“是吧?這里也沒別人了?!?
“走走走,一起去!”
沒人愿意單獨行動,既然有眼鏡男帶頭,眾人你喊我,我喊你,最后一個沒落下,十幾個人都往那個男人的方向走去。
那矮小的男人一直沒動,眼鏡男走在最前頭,見他像塊石頭似的佇立著,步伐也逐漸變得猶豫起來。
直到眼鏡男走到離他不到三步遠(yuǎn)的位置,那矮小的男人忽然毫無預(yù)兆地轉(zhuǎn)過了身!
眼鏡男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眾人也不由得都站住了。
荊白站在人群之中,這個距離,已經(jīng)足夠看清這土豆似的男人的五官。
并不起眼的長相,哪里都小小的,鼻子、眼睛、耳朵……和他的身高很配套。
他像是剛剛發(fā)現(xiàn)了眾人的接近,小眼睛閃動著,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各位好??!想必你們就是應(yīng)聘前來的吳山建筑工程隊的一期隊員吧?”
眾人都有過副本的經(jīng)驗,知道這是給身份的引路人,眼鏡男離他最近,臉上便露出笑容,客氣地問:“是啊,我們剛剛進(jìn)來,還什么都不知道呢,您看?”
“別跟我您啊您的,我就是一個登告示的!”“土豆”熱情地笑道:“最近氣候不大好,路口風(fēng)沙大,不好說話。我?guī)銈內(nèi)巧?,反正你們干活也是在那?!?
“謝謝謝謝!”眾人知道不用在這里久留,神色都放松了一些。呼吸間都是沙土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土豆”轉(zhuǎn)過身去,給他們指了個方向,自己走在前面。眼鏡男寒暄道:“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
“土豆”笑瞇瞇地道:“我就是個中間人,名字不重要。你們來之前,我負(fù)責(zé)給他們找工程隊;等你們開工了,我就是你們的工頭。”
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隊伍中好幾道目光同時轉(zhuǎn)向了那個矮小的身影,與此同時,眼鏡男也追問:“‘他們’是誰?”
中間人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不急,不急。等到了地方,你們就會知道了。”
彌漫的黃霧中,三尺之外的地方就已經(jīng)模糊不清,眾人幾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全靠中間人引著他們往前走。
為了避免走散,眾人之間的間隔不知不覺拉近,沒過多久,原本走在人群中的荊白忽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隊伍中唯一形單影只的那個人。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有拉著手的,有拽著衣擺的。他雖然正好走在隊伍中間,前后卻都是空的,像被隔離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荊白雙手插在褲兜里,周圍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他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腳步悠然自得。
無論是陳婆副本還是豐收祭副本,他都是率先被人找上的那一個。這次落單,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被孤立了,反而覺得難得地清靜自在。
天色始終是昏昏的黃,從眾人進(jìn)副本起,它好像就一直是這種半明不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