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悉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遇到了困難,你不幫忙嗎寶貝?”謝寰看了眼后面播放的新聞通訊,回頭溫和問道。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泵虾喍鬃谝巫由?,捏著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神色是無動于衷的冷漠,仿佛舒淮于他而言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婁懿坐在他的對面,跟著他的腳步落了一子:“他讓你不高興了?”
“一個想背叛我的繼承人,沒有救的必要?!泵虾喭寰?,撐著太陽穴,漫不經(jīng)心道:“明明接了調查我的案子,我問他的時候卻隱瞞下來,讓人失望?!?/p>
“我能將他高高捧起,也能讓他墜入云泥。”
“對了,霍洛呢?”他忽然問道,“這幾天都沒看到他。”
“你想他了?”旁觀棋局的季歸親了親他的臉頰,“他這幾天難道沒聯(lián)系你嗎?以他粘人的程度,應該一天給你發(fā)幾十條消息才對。”
“這幾天沒發(fā)?!?/p>
應該是膩了這樣的關系吧,孟簡想。
有些東西一旦輕易得到手了,時間長了就失去了新鮮感,覺得也不過如此。
況且以霍洛現(xiàn)在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男人女人得不到?
“寶貝,確定不救嗎?你不救他的話,他真的會像流星一閃而逝了?!奔練w又問了他一句。
聞言孟簡望向他露出譏諷的神色:“怎么?你心軟了?阿季,你不會真把他當成我的替代品了吧?”
“啊,也對,你和謝叔叔好像挺欣賞他的工作能力,就像當初欣賞我一樣?!?/p>
他推翻了面前的棋盤,冷冷道:“是你們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現(xiàn)在覺得我無趣了?想換新人?”
“不要忘了我們當初簽下的契約,大不了大家一起魚死網(wǎng)破。”想到什么孟簡笑了,“哦,你們死不了,最多不過是元氣大傷,只有我,我的東西都是你們給的,死的只會是我而已?!?/p>
鬧了一通后他流出厭煩漠然的情緒,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
現(xiàn)下這樣的情況,好像也只有婁懿陪他出門才能讓他心情好一點,謝寰和季歸默許了。
……
婁懿是通過公務出差來到的一區(qū),他負責的公務出了些問題,需要他過去盡快處理,放心不下孟簡,他便將保鏢都留在孟簡身邊,囑咐孟簡小心些離開了。
孟簡讓婁懿的保鏢出去守在包廂外面。
他叫了一些酒,門被打開,有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客人,你點的酒?!?/p>
孟簡心情愉悅的讓他放在一邊,自己看著投影電視上媒體們對舒淮各種惡意的報道。
服務員將酒放下后沒動作,孟簡隨意看了眼,視線定住有些詫異:“小淮?”
面前的服務員,的確是最近深陷不正當權力競爭罪名的舒淮。
他不動聲色關掉電視,流露出關心的神色:“最近的新聞我也看到了,你還好嗎?”
舒淮問他:“為什么?”
身形修長的青年筆直站在他的面前,低頭凝視著他,已經(jīng)褪去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少年青澀,那雙瞳孔像在尋求一個答案。
“為什么?”
他又執(zhí)著問了一遍。
孟簡忽地笑了:“你都知道了啊?!?/p>
他動作從容的拿起價格昂貴的酒瓶,揭開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有為什么,想做就做了。”
一向不愛喝酒的人有一天愿意喝酒,那一定是遇到了讓他極為高興的事。
“你曾經(jīng)問我,你愿意成為火種嗎?!?/p>
“我記得?!?/p>
“我一直都將你視為前進的動力,你是我最崇敬的人?!?/p>
“我知道?!?/p>
“你說過,出身平民的官員,更要為民眾考慮,民眾的未來是帝國的未來,不能忘記自己的初心,更不能背棄自己的初心——”
孟簡臉色冷了下來:“你來到這里叫我,就是為了說這些沒有作用的話嗎?”他端著酒杯輕蔑笑了一聲:“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難道想通過這些話來打動我讓我放過你嗎?”
舒淮猛的攥緊拳。
透過他的眼神,有那么片刻,孟簡想起了一個人。
在他還是檢察官調查文家的時候,跟在他身邊被他連同文家一起送入牢獄的助理,對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區(qū)別不同的是對方的憤怒悲痛是假的,而舒淮是半真半假。
他被舒淮壓在了背后的椅子上,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
舒淮咬牙切齒問他:“你不怕我將你所做的一切都說出去嗎?”
孟簡不以為然,笑著注視他:“有誰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