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mama,”今天不是晚班,按理來說許萍忙完就會直接回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她打電話,除非今晚臨時有手術(shù)加班,“今天又加班嗎?”
下午鬧得太厲害,到現(xiàn)在宋枝的嗓子都是啞的。
房間關(guān)著燈,宋枝靠在床頭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等著許萍說話。
微涼的水滑過喉嚨,宋枝這才覺得將體內(nèi)的火全數(shù)壓下去。
半天,許萍也不說話。
宋枝又喊一句。
良久,手機屏幕都漸漸暗了下去。
她聽見那邊一聲沉悶呼氣聲,一顆心突然吊了起來。
“砰砰”跳著。
“枝枝……”緩而濕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濃重哭腔,她又說:“你覺得mama是個稱職的mama嗎?”
聽到這句話,握著手機的那只手緊了一下,連帶著整顆心臟都像是被人握在手心里重重揉搓。
水杯放在大腿上,拇指輕蹭著水杯外壁紋理,杯壁掛著些許水滴緩緩而下。
眉梢下壓,宋枝低頭去看床上一顆星星燈的形狀,任由通話時間流逝。
“枝枝……”許萍又重新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mama平時做的不好,mama只會讓你按照mama的想法去生活,去做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
宋枝唇瓣微動,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是嗎?是吧。但她愛我不對嗎?
可不知為什么,她突然覺得臉頰微涼,有水滴滑落。
像是游魚從水池迸濺出的水珠,在眼角不斷涌出,接連不斷滴到手背。
正哭著,許萍又開口:“mama,mama不讓你轉(zhuǎn)學(xué)了,你就在這邊跟江野好好學(xué)習(xí),mama不強制你干什么了。”
聲音哽咽,許萍音調(diào)顫得不像話。
四肢突然麻木,聽完許萍的話,宋枝瞬間睜大眼睛,她猛然想起下午江野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緊緊攥著床單,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嘴唇長了又合,剛想出聲,許萍那邊接著又道:“你和江野的事情,mama也都知道了?!?/p>
炸彈轟然炸開,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咔噠”一聲,房門打開,江野身影佇立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