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醒來時,面對著空蕩蕩的大床,其實并不是很意外。
容悅走的時候他還沒有睡死,但身體已經(jīng)動不了,迷迷糊糊察覺到她跑了,能做到的也只是半夢半醒之間皺了皺眉。
讓周越意外黑了臉的是床頭柜上的一沓紅色鈔票。
在電子錢包極度發(fā)達的這幾年里,隨身帶著幾千塊錢逛夜店是什么意思,他此時此刻還挺希望自己不知道的——女人塞胸口,男人塞褲襠,這是客人們給店員賞小費的不成文規(guī)矩,所以,他是被她用小費塞了褲襠?
周越挺郁悶,這女人昨晚沒聽見自己問她討老婆嗎?結果還擱這把他當鴨子使呢?
也不想想鴨子能隨便帶她來這種地方開房嗎?
光明路店的辛西婭酒吧和在其之上的愛林酒店都是他家的產業(yè),而這棟大樓的頂層第十六層則是觀景臺,只要是愛林酒店的住客都可以自由前往觀景。只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第十六層除了觀景臺之外,還有一個不對外開放的豪華套間,要坐員工專用梯才能到達。
她給的兩千塊錢可能連一小時的房費都不夠付,甚至他都懷疑,就算有人愿意出兩百萬、兩千萬父親也不會做這筆買賣——畢竟這是父親特意準備的繁殖籠。
這就是昨晚他帶容悅來的地方,也是他母親答應他父親求婚的地方。
周越記得他父親第一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毫無波瀾的心里只有兩個字:膩歪。
畢竟當時年幼的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有一晚眼巴巴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母親回家,餓得半夜十二點半去敲鄰居家的門討口飯吃。
很明顯,母親那時大抵是被父親按在這張大床上灌他的忘崽牛奶。而周越作為被忘了的崽,自然對這間傳承下來的房間沒什么友好的情感。
折騰了一晚上竟然衣服都沒顧得上好好脫掉,踹開沾到體液有些發(fā)硬的的褲子,周越黑著臉拉開窗簾,房間登時亮堂起來,城市景觀盡收眼底,這棟樓不算最高,但能將整條光明路的車水馬龍一覽無余,晚上的夜景如流動的光河,也是用心選過址的??稍缟蠀s大不一樣,隔著十六層樓也隔絕不開擁堵路段里趕著上班的白領們的困倦與焦躁,吵到了他的眼睛,讓人惡心反胃。
挺好,一晚過后對這間房間的印象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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