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定在禮拜天,送別儀式在火葬場的隔壁,來的人很多,但大多數(shù)都是華夏慈善福利院的孤兒和義工。
大人很少,容悅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到坐在一邊的夏林,他正在低頭整理大小不一的一沓票據(jù)。
夏林的消息內(nèi)容很簡短,像是不想多提什么,只是告知了死訊與葬禮的地點,邀請她參加。容悅心里有愧,不敢多問,只說好。
魏思凡倒是查到了很多詳情,華寧剛剛清髓捐贈人便悔捐了,于是小小的人兒便被困在了無菌倉里,第二方案準(zhǔn)備的不夠充分,華寧沒有半相合的血親可以頂上,對于免疫力清零的她來說,意外的發(fā)生也不外乎早晚的事。不能再拖,在夏林的應(yīng)許下,院方終于簽下了知情同意書,而強行接受低匹配度志愿者的骨髓,帶來的是強烈的排異反應(yīng),華寧受了幾日折磨,最后終究是離開了。
容悅不知道如果她沒有忘記約定,主動找夏林問一句,然后再去找魏思凡或者周越求援,借助他們的力量去尋找合適的捐獻(xiàn)者,事情的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
事到如今再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那些假如已經(jīng)注定永遠(yuǎn)不會實現(xiàn),現(xiàn)實就是那個雪白的人兒啊,一動都不動地躺在玻璃罩子里面,穿著黑色的小洋裝,沉沉地睡去,再也不會笑,再也不會纏著她要巧克力吃了。
從見到華寧的那一刻起容悅就在哭,停不下來地哭,就連對生死還不甚明晰的孩子們都停止了哭泣,她干巴巴地還站在那里哭著,引來許多孩子好奇的目光。
“別哭了?!毕牧植恢螘r走到了她的身邊,“生死有命,強求不得?!?/p>
淚眼婆娑之后的夏林顯得格外冷淡,但他何嘗不是最難過的人呢?
他曾說過華寧是他人生里的光,現(xiàn)在那光消失了,那他要怎么辦呢?
夏林在她朦朧的視線里深深嘆了一口氣,像是很困擾一般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
“別哭,我們是哥哥姐姐啊,再難過也不可以在妹妹面前哭?!?/p>
夏林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
“哥哥姐姐都哭的話,妹妹要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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