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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為此再三向他求證過,空也一再表示和她接觸的時候身體并沒有什么不適,只是對她的心理狀況表示了擔憂。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有什么煩惱一定要和我說?!?/p>
一貫別扭冷淡的meimei突然變得坦率粘人又愛撒嬌,也難怪空會擔心。
“抱歉…回來晚了,等了我很久吧?我以后會盡快回家的,是不是肚子餓了?我現在去做,”空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觸感有些冰涼,“怎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也不知道蓋條薄被?!?/p>
“我已經做好了,只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吃?!睙捎行┎缓靡馑嫉亻_口,平時家務雖然都是由猜拳決定,但她要是抵賴了他也不會有意見,所以大多是空在做。
自從開始做那些夢之后,她開始反思,空是不是一直在勉強自己照顧她,她也是時候該分攤些家務了。
“沒有被菜刀切到手指吧?”他立刻緊張兮兮地拿起她的手端詳,直到檢查完沒有傷口后才放下心來,“以后我出門前會多準備些點心的,你餓就……”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熒迅速抽回手,起身下了沙發(fā),“洗手吃飯了。”
最討厭哥哥了,她難得下廚做了次飯,就不能先夸夸她嗎?
“我想打耳洞,幫我。”
冷戰(zhàn)沒有持續(xù)太久,一洗完澡,熒就拿著消毒液和工具,找到了正在房間看書的空。
空仰起頭,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左邊的耳垂,他現在沒戴耳飾,潔白圓潤的耳垂上只剩下一個小小的,rou粉色的耳洞。
空的耳洞是她打的。
她帶著私心,親手在他柔軟無瑕的耳垂上留下了這個永恒的烙印。
痕跡淺淺的,平時不戴耳墜不仔細看還看不到,但它就在那里,永久地鐫刻在他身上。
“怎么突然改變想法了,以前不是一直說怕疼嗎?”
面對她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空顯得有些詫異。
她將臉撇到一邊:“現在不怕了?!?/p>
空捉摸不透meimei變幻莫測的心情,又怕她對著鏡子不方便會戳傷自己,只好無奈地接過她手中的工具:“想要打哪一邊的耳洞?”
“…左邊?!?/p>
“和我的一樣嗎?”他輕輕地笑了一聲,坐到了她的對面,用溫熱的指尖摸了摸她的左耳。
“又不是因為哥哥才想打的,耳洞不就只有左右兩邊可以選嗎?”被空戳穿心事,熒有些氣急敗壞,被他摸過的耳朵也變得發(fā)熱了起來。
誰叫他天天帶著那只耳墜在她面前晃悠。
她看得莫名有些不爽,覺得礙眼。
空取出一片棉片,蘸了蘸消毒液,輕輕涂抹在她左邊的耳垂上,冰涼的液體迅速揮發(fā),帶走了熱量,但她的耳垂卻愈發(fā)紅了。
“你的耳朵好燙,”他的臉近在咫尺,連細微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用耳夾不也一樣,到時疼了可別哭?!?/p>
“誰哭了?別再危言聳聽了,我都已經決定好了?!?/p>
熒逞強道,身體卻抑制不住地僵了僵。
耳夾哪里一樣了,摘下來就什么都沒有了。
空嘆了口氣,騰出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按向自己的左肩。
“干、干嘛突然抱上來?”她略顯慌亂地靠在他的肩上。
“稍微忍耐一下…要是疼就咬我肩膀?!?/p>
他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耳垂,將消毒過的針尖湊了上去。
“…我才不咬,又不是狗?!?/p>
“…要捅進去了哦?!?/p>
熒聽見空在耳邊低喃著,呼出的溫熱氣體搔得她鼓膜內側癢癢的。
什么叫…“要捅進去了”?!她被他不經意的用詞弄得浮想聯翩,臉不禁燥熱起來。
“別廢話了…嗚!”
“唔嗯…!”
她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肩上,兩個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悶哼。
其實就像打針一樣,不是很疼,主要是身體被穿刺的恐懼與刺激,在那頃刻間達到了頂點。
“對不起…咬疼你了,”熒內疚地拉開他衣領看了看,那里留下了一小圈淺淺的牙印,正往外滲著血珠,“我?guī)湍阆??!?/p>
空毫不在意這點小傷,揉了揉她蓬松的頭發(fā):“這下滿意了吧?”
等到空拿出自己備用的銀質耳針時,熒搖搖頭,指了指他那只耳墜:“我想戴你那個試試?!?/p>
“真是的…就這么心急嗎?只能戴一會哦,等下還是要換回去,”他只好取下自己的耳墜,在反復清潔消毒后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了上去,所幸這個墜子的材質很好,即使是剛打完的耳洞也不會發(fā)炎過敏,“耳洞長好之前不要多手去動它,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以后長好了也要注意清潔。這幾天我?guī)湍阆搭^,你自己洗一定會沾到水……”
“知道了知道了哥哥好啰嗦。”
站在鏡子前,熒不太習慣地摸了摸耳垂上懸著的耳墜,她終于戴上了它。
才不是因為喜歡耳墜才想打耳洞。
哥哥…親手打的耳洞…又親手將這枚耳墜戴了上去。
現在…他們是不是又變得更像了一些?
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跡了。
望著鏡中與空相似的面容,她近來不斷翻涌的焦躁與不安似乎也能因此稍微平息了些。
為什么…會因為和空相似而變得更喜歡自己了?
明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真正的少年時期,還是有過一段時間很討厭和他相像的。
尤其是討厭被拿來和他比較,討厭別人提到他們就只會說兄妹長得真像……
…真是矛盾。
相似,但也相反,這正是她與空鏡面般的雙子關系。
好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望無際的,純粹的黑暗。
難以言喻的不安與恐懼。
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光點,而光點的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向前走去。
“哥哥…!”
她不斷吶喊著,他卻始終沒回頭看她一眼。
她在他身后拼了命地追趕,好不容易,當她幾乎要抓到他的手腕時……
空停頓了腳步,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個苦楚的笑容,琥珀色的雙眸仿佛也蒙上了一層淚水。
“你來得太晚了…”
什么太晚?為什么要說這種她聽不懂的話?
肩膀被他抬手輕輕推了一下,她連著后退了幾步,不料一腳踩空,毫無緩沖地直直地往更深處跌落。
“空…!”
熒驀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背上出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單薄的睡裙。
她翻身下床,不顧穿上鞋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還沒等她跑出房間,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她一頭撞進了那人的懷里,牢牢箍住了他的腰久久不放手。
只要看到空,就能安心下來。
她好像突然變得更依賴他了,一旦他脫離她的視線,就會馬上變得不安起來。
明明以前總嫌他煩,嫌他管得多嫌他啰嗦,嫌他老母雞護崽般地對她過度保護。
現在反倒嫌他給的關心還不夠多。
“已經沒事了,哥哥在,不要哭了,”空溫熱的手落在她的頭頂,愛憐地摸了摸,另一只手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鞋也不穿,踩到尖銳的東西劃傷怎么辦?”
“……”
熒不吭聲,只是緊抿著嘴唇,任由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滑落臉頰。
她無聲哭泣的樣子令空心口絞痛不已,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臟,狠狠地將它碾碎。
他只能稍顯笨拙地擦去meimei頰上的淚水,無視她的別扭將她面對面抱了起來,又往上托了托。
“…我不想睡覺了?!?/p>
她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用臉貼著他的脖子悶聲道。
只要一睡著,就會源源不斷地做各種各樣的噩夢。
這些怪誕詭譎的夢境讓她覺得晦氣,總覺得像是預兆了什么不好的事。
空把她塞回被子里,輕拍著她的背:“睡前心里不要想太多事,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嗎?”
“你又想拋下我一個人走掉,還推我!”她吸了吸鼻子,憤憤道。
“…這又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p>
“剛才在我夢里!”
“好好好……”空哭笑不得,“都是我的錯,哥哥認錯,好不好?”
“…你剛才去了哪里?怎么還不睡覺?”熒留意到他身上還穿著外出時的衣服,現在已經是深夜,她都睡下了好久了。
“在書房整理資料,沒留意時間。”
騙人。
他身上…有血的腥氣。
哥哥到底背著她去了哪里?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訴她的嗎?
一向小心謹慎的空,連自己身上沾了血腥氣都沒察覺?
“直到你睡著之前,我都會在這里一直陪著你的,安心睡吧?!?/p>
空托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她的指節(jié)。
“你又要去哪?”她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反手緊緊抓住了他,“…不許走,留在這里陪我。”
等到空換好睡衣鉆進被窩時,身上已經沒有了血腥氣,取而代之的是剛沐浴過的淡淡香精味。
“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劑,為什么你身上的就比較好聞,是不是偷偷噴香水了?”
熒翻了個身,稍稍一滾便滾進了空的懷里,他身上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包裹住,與被子外寒冷的空氣形成了舒適的溫差。
“唔…這樣好癢……”
空任她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到處亂嗅,他的手懸在半空良久,才下定決心攬住了她的后背。
“我倒是覺得,你身上的氣味更好聞?!?/p>
明明只是抱著她,卻像擁抱著整片星海,整個宇宙。
對他而言,沒有什么比她還要更重要了。
“這張床兩個人睡有些擠,我還是去拿床被褥打地鋪吧?”
“…這樣就好?!?/p>
“耳朵還疼嗎?”
“不疼了。”
本來都忘了這事,空一提起,熒又想伸手去摸耳垂,還沒來得及將手抽出被子,手背就被他拍了一下:“多手,說了傷口沒長好之前不要亂碰。”
她不滿地輕輕踢了他一腳,立即又引來了新的嘮叨:“怎么這么冰,腳冷也不知道穿襪子,我去拿給你?!?/p>
“不要,懶得穿,不想穿?!?/p>
“你啊…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照顧好自己,”冰涼的腳被空用自己暖和的小腿肚夾住,“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怎么辦?”
“你不在我身邊還能去哪?老師都說了,以后出任務都是你我一組?!闭碓诳盏母觳采?,汲取著來自哥哥的溫暖,熒愜意地瞇起了眼睛,就暫時不計較他啰嗦了。
干嘛突然說什么以后不在了之類的掃興的話。
只要肌膚相貼在一起,就能感覺到幸福。
她回憶起兩人的孩提時代,那會設施里供應的能源有限,非供暖時間都是哥哥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的。
用著他那并不比她高大的身軀,一點一點地捂熱她。
兄妹二人像兩只小動物一樣依偎著互相取暖,就這樣度過了不知多少個冬天,后來雖然條件得到了改善,但她依舊喜歡在天冷的時候用他取暖。
“今晚的晚飯…很好吃哦,”空的手一下下地輕拍著她的背,像以前哄她入睡那樣,“真幸福啊,一回來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食物?!?/p>
“哥哥心跳聲太響了,吵得我睡不著,”突然被哥哥夸了,她有些害羞。
“…不能暫停心跳真是抱歉啊,”空早已習慣了meimei的無理取鬧,“那你睡回自己枕頭上去?!?/p>
“不——要,”枕頭哪有他身上舒服,熒不滿地用頭在他胸口撞了撞,“我就要睡這里,枕頭不許有意見?!?/p>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剛才好像被頭野豬拱了下,肋骨都要斷了…唔!…不要突然掐奇怪的地方!”
空吃痛地護住胸前,為他的比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有意見?你想掐回來?”她挑釁道,還挺了挺胸。
“…誰、誰要那么做啊!”
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會還手,從來都只有她欺負他的份。
“總感覺…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熒的手還揪著他睡衣前襟沒有放開,出其不備地突然抬頭發(fā)問。
不出她所料,空的心跳快了幾拍,就連身體也猛地緊繃了。
沒開燈,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能想象到他此時一定正緊擰著眉頭,擺出一副“我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就像小時候,他一聲不吭地去揍設施里那些背后講她壞話的孩子那樣,無論老師怎么問他,他都不肯承認是為了她。
那之后熒才知道,原來空也會生氣,只是從不沖她發(fā)火。
“是不是……”她一寸寸逼近他,直到他的鼻息近在咫尺,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在外面偷偷和別人交往了沒告訴我?”
空這才松了一口氣,抬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這種事,不要亂想了,早點睡?!?/p>
“那就是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沒追到的意思咯?你那天出門不讓我跟著,是不是同別人約會去了?”
她的鼻尖幾乎要貼上了他的,咄咄逼人地問道。
“哪有和別人出去約會……”
“那在你心目中喜歡什么樣的?以后見了合適了我也幫你留意留意。”
熒心知問他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人看著溫順,實則比她還要倔強,一旦有什么事鐵了心要瞞她,必然是不會松口的。
但她就是不甘心被他當成笨蛋一樣瞞著,哪怕胡攪蠻纏一番,也要為難為難他。
“可是…我只喜歡你,要是問喜歡什么樣的,那自然是你是什么樣,我就喜歡什么樣的,在我心中,我的meimei永遠是最好的。”
他像是有些委屈地輕聲解釋道。
空的聲音依舊柔和平靜,熒卻因這短短幾句話亂了方寸,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真狡猾…這樣說太犯規(guī)了。
用這么溫柔的聲音,在這么近的距離突然說出這種像告白一樣的話。
就連呼吸的空氣都仿佛為他的溫柔所感染,變得發(fā)熱起來。
正如一個人不會對自己的左手心動,她作為他的雙生meimei,也理應如此。
但實際上,她的心臟在聽到他的話后,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丟臉到不像樣子。
…明明只是哥哥而已。
“干嘛突然扯上我啊,現在明明是在說你的事好不好!”
熒無從發(fā)泄心中的郁悶,只能氣急敗壞地捏住他的臉頰就往兩邊扯,不許他繼續(xù)說下去。
“嗚…但我真的只喜……”
“閉嘴,不許說了,rou麻兮兮的,我要睡覺了?!?/p>
她心虛地緊緊捂住空這張令她心慌意亂的嘴,手心上傳來了他嘴唇柔軟的觸感,溫熱,卻莫名有些燙手。
空點點頭,示意自己不說話了,她才迅速松開手背過身去,將guntang的臉龐藏入被中假裝自己已經秒睡。
“…熒,睡著了嗎?”
她不吭聲,繼續(xù)裝死。
空從背后環(huán)住她,讓她窩進了他的懷里。
“…其實我說謊了?!?/p>
熒緊閉雙眼,眉毛一挑,這是要坦白他干過的事了?
“不僅僅只是喜歡,我深愛著你,勝過于世間的一切,”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柔聲道,“我最幸福的事…就是成為了你的哥哥。”
“晚安?!?/p>
…這覺是徹底沒法睡了。
熒只感覺,自己要徹底溶解在這個溫柔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