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六道
“頭兒,又有任務(wù)了!”
身穿藍衣捕快服、腰帶佩刀的程勇剛一進門,就對著院子內(nèi)正在指導眾人練武的蕭遠嚷嚷道,一群還是煉氣期的小捕快們紛紛轉(zhuǎn)頭看過來。
蕭遠做了個手勢,示意一群手下繼續(xù)練習刀法,他看向程勇沉聲問道:“什么事?長腳門和鬼手會又鬧起來了?”
所謂長腳,其實就是干體力活的一些工人們,因為經(jīng)常赤足走路,腳掌變得十分寬大粗糙,所以叫長腳。
而鬼手會就是一群五十多人的小偷團伙,專門流竄在鬧市街頭伺機出手,卻又不敢偷盜有錢人的財物,專門頭那些窮人的錢,被發(fā)現(xiàn)后就亮出刀子,威脅那些窮人們閉嘴。
雙方因此有了摩擦,逐漸變成水火不容的趨勢。
近些日子來京城動蕩,鬼手會大肆偷盜,蕭遠帶人狠抓了一批,但鬼手會的老大還是逍遙在外,操控著手下繼續(xù)作案。
“是,也不是。”
程勇名字雖然帶勇,長得卻并不高大,反而身形削瘦,雙眼閃著精明的光彩,拉著蕭遠走到院子的一邊,低聲道:“老大,你的機會來了!”
“什么機會?”
蕭遠顯得很淡定,他已經(jīng)不是數(shù)月前莽撞的少年,在衙門摸爬滾打多時,又從九公主那見過太多暗流涌動后,他對任何人都保有幾分戒心,防備幾位皇子在他身邊安插什么內(nèi)鬼,來搞得他身敗名裂進而影響到九公主。
“自然是成為四大名捕的機會!”
程勇兩眼放光,他知道這位年輕的捕頭來歷不凡,被京兆尹親口點名,更是已經(jīng)靈胎境修為,往前一步就是道之三境的大人物。
現(xiàn)在屈居這里,肯定只是暫時的,未來這位爺若是能飛黃騰達,必然會拉他一手,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別人也不會牽累到他程勇一個小捕快。
可以說,這買賣絕對不虧。
“老大,你別不信?!币娛掃h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程勇連忙說道:“不是那鬼手會,而是另一個幫會?!?
“什么幫會?”
“是、是……那個,就是那個,賣丹的那個!”
“說!”
蕭遠沉聲喝道,看這家伙抓頭撓腮的樣子,就知道這幫會不簡單,估計是想借助他的靈胎境實力和背景,一步登天去對付遠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勢力。
京城極大,皇城位于群山之巔的真龍山,而蕭遠管轄的這里不但遠離皇宮,距離山腳都有一長段距離,已經(jīng)頗有些山高皇帝遠的意思,各種三教九流的人進入京城后,都是先來他所在的這片平民區(qū)域暫住,再伺機尋找機會登上真龍山。
越靠近皇宮,地位也就越高,四大名捕分居在四座環(huán)繞真龍山的矮山上,像是拱衛(wèi)著皇城,是天下捕頭們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就是……讓人欲仙欲死的那種丹藥啊!”程勇再暗示說道。
這下蕭遠明白了。
“快活會!”
……
數(shù)日后,中午,趁著午飯的時間,蕭遠施展神行術(shù),急匆匆的拎著一盒街邊買的小吃登上真龍山半山腰,進到公主府,與處理完政務(wù),顯得略微有些疲憊的九公主一起吃了午飯后,又告辭急匆匆的離開。
“有那么急嗎?”
看他剛吃完就急忙要離開的樣子,軒轅明珠有些無奈道。
“最近快活會的老大,還有幾個幫會鏢局的頭頭全都失蹤了,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懷疑是不是和之前……”
蕭遠說到一半,又閉住了嘴。
他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一個小捕快,卻疑神疑鬼的以為是不是和之前天牢被劫的大案有關(guān),實在荒唐。
事實上,三天前他稟告給那位周大人的時候,惹來在場同僚一陣嗤笑,若不是知道他和九公主的關(guān)系,恐怕已經(jīng)被好好敲打一下。
“早知道就不推舉你去當什么捕快了,那么忙?!避庌@明珠嬌嗔的說了一句,又補充道:“比我這個公主還忙!”
蕭遠歉意道:“公主,等我忙完這些,我就好好陪你去逛一逛,來到京城那么久,還未曾游覽過京城夜景,實為遺憾?!?
“哦?這可是你說的!”軒轅明珠眼前一亮,懷念道:“我也許久沒有在晚上出去逛過,上一次還是多年前,我父親帶著我一起去的。”
公主并沒有多說關(guān)于她父親的事,蕭遠只知道出自逍遙門,與女皇有了九公主后,卻許久都沒有來京城。
而且,九公主的父親也是唯一一個三五年都不來一次京城的親王,其他皇子的父親,只要不是飛升成仙,或者坐化了的,每年都會來一次京城,居住一段時間,或教導皇子,或住進皇宮中,給女皇侍寢。
唯有九公主的父親,長久不來一次。
“好!”
蕭遠鄭重點頭,目光看著軒轅明珠,“公主,那就約定好了,等……”
“好啦?!避庌@明珠伸出白皙的手掌,止住了他要往下說的意思,唇角帶笑道:“我這人最討厭別人承諾了卻不馬上兌現(xiàn),所以為了讓我不失望,你還是不要說,用行動來證明。”
蕭遠一怔,默默點頭,告辭離開了公主府。
就如公主說的,承諾再多,也不如用行動來證明。
他在六扇門被上司、被下屬、被同僚排斥忽視,不也是因為沒做出什么功績嗎?
若是這次能查出一件大案,相信誰也不會再多說什么!
他走后,碧荷又走了進來,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就仿佛偷吃到魚腥的貓兒,暗中竊喜偷笑的模樣。
“公主,還要那呆子來嗎?”
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碧荷對楊七的稱呼已經(jīng)基本固定為呆子,傻瓜,蠢貨,憨貨,傻子等之類的話。
沒辦法,作為死士出身的楊七,實在太呆了!
呆得碧荷都不忍心欺負他了,每次看到那黝黑魁梧的大漢站在三米外,看著她伺候公主,下體鼓起得硬邦邦的,眼神也露出欲望的神色,卻每次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傻呆呆的模樣格外的蠢。
軒轅明珠的嬌顏上浮現(xiàn)一抹淺淺的紅暈,語氣卻壓制得十分平淡,問道:“他還是老樣子?”
“是的,公主。”
碧荷盡力給公主描繪在服侍她午睡后,帶著楊七進入偏房后的場景:“那混蛋在看了公主您的嬌軀后,那下面硬得就跟什么一樣?!?
“胡言亂語!”軒轅明珠瞪了一眼自己的侍女,什么叫看了她的嬌軀?她只是……給楊七治??!
“嘻嘻,是,公主教訓的是~,碧荷知錯啦~。”
碧荷掩嘴偷笑,見公主抬起手要打她,連忙又說道:“公主公主,你不知道啊,楊七那傻呆瓜就跟木頭人一樣,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進入房間內(nèi),我讓春夏秋冬四個妹妹們脫下衣服,同時也讓楊七脫下,然后命她們?nèi)肀钇?,結(jié)果一碰,姐妹們香香軟軟的身子剛挨到他的那魁梧的身體,那呆瓜就渾身一哆嗦,下面也跟著軟下去,弄得我跟她們都好一陣驚訝?!?
軒轅明珠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四位如花似玉的侍女,在一個小房間內(nèi)脫光了衣裳,露出嬌美雪白的身子,讓被挑逗得欲火焚身的楊七可以肆意欺凌,任意玩弄,以發(fā)泄出欲火。
可楊七……
“然后呢,”碧荷繼續(xù)說道:“春夏秋冬聽了我的解釋后,她們?nèi)套×诵邼?,開始好奇打量楊七,眼睛也偷偷瞄向了他下面那根軟趴趴的……大肉蟲?!?
大肉蟲?
軒轅明珠心中莫名泛起漣漪,小腹處隱約又升起燥熱之感。
數(shù)年前,她多次被楊七擁抱親吻過,數(shù)日來,又被他站在一旁看著,但她始終沒有睜眼見過楊七的……是什么樣的。
不過,楊七長得高大魁梧,而且從碧荷的描述來看,男人的本錢還不小。
再從之前碧荷這個碎嘴的丫頭背后評論蕭遠的那根東西,來對比一下,當時碧荷并未特別點出蕭遠的大小,那么說來,楊七的大肉蟲……基本上要比蕭遠大出一截。
兩相對比,軒轅明珠腦海內(nèi)免不得浮現(xiàn)一個念頭:府里那些成了婚的婦女和老媽子們,在背后閑聊時,總說男人越大就越有勁,床上的時候就越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公主?公主?”
碧荷連叫了好幾聲,才把綺念綿連的軒轅明珠驚醒,絕色明媚的臉上紅暈更盛。
“公主~~”看著春潮涌動的公主臉頰,再看到公主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嫵媚的秋波,碧荷突然有了個想法。
“公主,要不待會我和楊七一起服侍您?”
“胡鬧!”
軒轅明珠臉上的嫵媚消散得一干二凈,沉著臉訓斥一聲:“這樣子,我豈不成了……碧荷,你要知道,我已經(jīng)有了蕭遠!”
“要什么緊……”碧荷知道公主肯定生氣了,但又不是特別生氣那種,她嘀咕說道:“蕭遠和他的青梅竹馬曖昧不清,就不許公主您有別人?再者說,男未婚女未嫁……又況且,楊七只是為公主按摩一下,公主貴為未來女皇,又不是那些個平民女子,偶爾……”
“碧荷,閉嘴?!?
“……是!”
碧荷終于不敢再開口,這次公主是真生氣了。
兩人走出門外,碧荷猶猶豫豫,還是問道:“公主,那楊七……”
“……”
軒轅明珠許久沒回答,碧荷也不敢再問,兩人沉默著走到院子門口,在進入花園之前,軒轅明珠才低聲開口道:“他為我付出許多,我卻又誤會了他……現(xiàn)在只想幫他恢復(fù)過來,待隱疾痊愈,我就把楊七賜給你,讓你二人完婚。”
“是!公主。”
碧荷恭聲回答,她知道,這次公主是認真的,楊七已經(jīng)等于是她半個丈夫,只等著公主親自下令。
只是她心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公主真的想和蕭遠一生廝守嗎?連讓她跟著陪嫁都不肯?
“來吧,幫我按摩按摩?!?
公主再次躺在了竹床上,閉目等待,雙手依舊交叉在小腹處,朦朧唯美的嬌軀在陽光格外的耀眼,輕薄的褻衣褻褲完全擋不住陽光的照射,雪膚透露出來,散發(fā)出無言的魅惑力。
“是?!?
碧荷乖乖上前,伸出手慢慢的給公主按摩,心中煩惱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公主真的不要她了嗎?
她今后只能給楊七那蠢蛋生兒育女?
楊七笨得跟一塊木頭一樣,生下來的兒子女兒,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笨?
“楊七!”
聽到腳步聲,碧荷回頭看一眼,看到那呆瓜一步步的挪蹭過來,仿佛極不愿意似的,碧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嬌喝道:“你這蠢貨還不快過來!”
就在她開口呼喝楊七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那根隔著公主輕薄褻褲,輕微陷入公主蜜穴中的手指,分明感覺到驟然一緊,仿佛公主已經(jīng)承受不住這根手指帶給她的情欲刺激,陰穴內(nèi)一緊一縮的羞澀的歡迎著異物的侵入。
緊接著,一小股粘稠的火熱汁液從公主穴內(nèi)的最深處溢出,將褻褲全部打濕,公主的雙腿也跟著緊繃起來,許久后,才顫抖著放松。
“公主竟是已經(jīng)達到頂峰了?!”
“是因為楊七?”
“這么說來……我未必…不是沒有機會!”
碧荷悄悄咽了口口水,壓下砰砰直跳的內(nèi)心,再輕柔的安撫睡意朦朧的公主下身,讓公主繼續(xù)慵懶的躺在竹床上。
半晌后,待公主的身子又酥軟下來,呻吟聲也逐漸微弱時,碧荷才小聲說道:“公主,我讓楊七脫下褲子吧?他憋了好幾天了,都沒能泄出精來……我怕他再憋下去會出事。放心,絕不會讓他靠近半分!”
軒轅明珠沒有回應(yīng),她的呼吸逐漸均勻,似是已經(jīng)睡著了。
碧荷抿嘴輕笑,扭頭沖窘迫的楊七說道:“喂,呆瓜,公主特意賞賜你泄精的機會,脫下褲子,自己用手解決!”
“碧荷小姐,我……”
“快做,不然以后別來這里了!”
“……是。”
楊七一張黝黑的臉漲成暗紅色,顫抖的解下褲子,將他胯下那根異于常人,足足有二十三四公分的彎曲如鉤狀肉莖釋放了出來。
“自己弄!”碧荷只是看了一眼便命令道,她也只看過楊七和蕭遠的陽物,不知道楊七這根彎鉤一般翹著的陽物對女人意味著什么。
“……是?!?
楊七喘著粗氣,粗糙的右手緩緩放在胯下,動作萬分僵硬的握住漲硬到極限的肉莖,一下,兩下,擼動兩次,大股的濃精便噴發(fā)了出來。
他大口的喘氣,魁梧的身體在哆嗦打冷顫,彎鉤一般上翹的陽莖不斷噴射精液,腦??瞻谉o法思考。
這樣子在公主面前暢快淋漓的泄出陽精,即便是數(shù)年前也未曾有過。
隨著濃精的噴發(fā),正午烈陽下的花園中精臭味開始彌漫,在溫柔親吻公主雙乳的碧荷,明顯感覺到了公主加快了的呼吸。
公主沒有呻吟,微張著紅潤的小嘴,緊閉著雙眸,壓抑的喘息著,碧荷每一次輕柔的刺激,都會引起她的強烈反應(yīng)。
“公主,喜歡這樣嗎?嘻嘻?!?
……
就在楊七對著九公主自瀆的時候,蕭遠帶著程勇再次追查快活會老大的下落。
這快活會表面上看只是一家販賣強身健體、錘煉體魄的丹藥的幫會,但實際上背地里還干著倒賣邪丹,煉制禁藥的勾當。
所謂邪丹,就是指一些功效異常邪門的丹藥,往往都是出自六道門,或者一些邪派修士之手,里面往往會添加各種陰邪的秘方,甚至直接往丹藥里塞蠱蟲,達到控制他人身軀,使其變成傀儡,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失去神智,任由他人為所欲為的淫藥。
邪丹禁藥明面上被朝廷和其余四大宗門禁止,但許多功效奇特的邪丹還是流傳甚廣,包括能極大刺激男女交媾欲望的陰陽丹、縱情粉之類的,合歡宗的青樓內(nèi)甚至會公然推薦給客人使用,并一度成為風氣。
邪丹屢禁不止,抓私自販賣煉制邪丹的人,也是蕭遠這個小捕頭平日里干得雜活里最多的工作之一。
干這一行的黑吃黑,或者相互火拼極為嚴重,原本就算是快活會的人死光了都沒什么好查。
只是這一次的案件,卻不太一樣。
“老大,我打聽到了,黑蛟幫的一個幫眾看到,他們的老大失蹤那一晚,有一輛黑色的馬車從三里街駛出,車子有些古怪……”
“既然如此,那走,我們?nèi)ゲ橐幌?!?
“叫上弟兄們嗎?”
“人多太亂,就我們兩個!”
“呃,好?!?
晚上,殘月當空之時,蕭遠跟程勇兩人換上一身黑色緊身服,翻身進了城郊外的一個被圍墻圈起來的莊園內(nèi)。
“老大!”程勇用一塊黑布蒙臉,他看著這農(nóng)莊富麗堂皇的裝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要不我們偷偷干上一票?”
“……”
蕭遠嘴角抽了抽,這家伙是干什么來的?真當他們是來做梁上君子的?
也不知程勇在當捕快前,是不是也曾經(jīng)落草為寇占山為王,說話的風格都是一副刀口舔血的講義氣模樣,搞得蕭遠現(xiàn)在十分有理由懷疑,程勇在黑蛟幫得來的消息是以前的兄弟們給他的。
“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山莊賺了那么多前,都是不義之財,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鳥……”
“閉嘴?!?
蕭遠低聲呵斥住他,“想干大事,你就得管住你的手,也得管住你的嘴,你他媽見到東西就想拿……算了,懶得說你,給我閉嘴!”
跟這些人混那么久,蕭遠說話都帶著臟話。
程勇嘿嘿一笑,嘟囔一句,“我就提一個意見,當然還是老大你來定奪?!?
“廢話就別說了,我先上,你看我的手勢再選擇跟進,或者就等在外面!”
“是!”
黑夜中,蕭遠貓著腰前進,靈胎境的修為讓他的動作悄無聲息,很快進入到莊園內(nèi)部。
這莊園名叫謝家莊,占地寬廣,其內(nèi)頗多亭臺樓閣,花園都有好幾個,四周還栽種著果樹,外加廂房眾多,蕭遠起初還以為自己會在這莊園內(nèi)搜尋幾個時辰才有可能找到一些線索。
哪曾想,剛拐進莊園后院,看到占地好幾畝的演武場上的場景時,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直覺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就鉆到了旁邊一處花圃后面,大氣都不敢喘半分。
演武場四周點著數(shù)百支火把,將四周照得通透,蕭遠緊握腰間佩劍,凝神靜氣半晌后,才敢探出腦袋來,再次看了一眼場內(nèi)。
之間演武場上,密密麻麻的站著數(shù)百人,最外圍是一圈謝家莊的主人與奴仆,包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正在抽泣抹淚的幾個富家大小姐,姿色不錯卻臉色慘白的婦人,以及幾個年少的公子哥。
外加二三十位仆人傭人,以及數(shù)量不低的護院,全都驚惶不安的站在演武場四周。
無人看管他們,也沒有刀架在脖子上,但謝家莊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卻沒人敢邁開步子逃跑。
蓋因演武場中,有著一個用鮮血刻畫的一個詭異大陣,血色光芒從陣紋上散發(fā)出來,陰邪的氣息凝而不散,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頭皮發(fā)麻,雙腿顫顫。
血腥大陣四周,站著十數(shù)位氣質(zhì)不凡的修行者,有老有少,蕭遠掃一眼,便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六道門!
而且,六道門還打算在這里開啟某個詭異血腥的大陣,意圖制造更大的殺戮!
“該死!我就知道會這樣!”
蕭遠心中又驚又喜,之前對那些幫會老大失蹤案件做出的猜測,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但結(jié)果卻不怎么樣。
那些老大們已經(jīng)全都被殺,尸體就擺放在了大陣的四周,鮮血流出,形成了這個不知名的血腥大陣。
接下來,謝家莊的人是不是也要被殺?!上百人全都成為這個大陣的祭祀品?!
六道門,到底在做什么詭異儀式?
“得馬上聯(lián)系高手前來!”
意識到這里的事情遠超自己的處理能力后,蕭遠悄悄的伸手摸向了腰間,準備聯(lián)系六扇門,或者驚動皇城的守衛(wèi),讓禁軍統(tǒng)領(lǐng)帶軍隊前來掃平這里。
“小子?!币恢桓煽菔菪〉氖址旁诹耸掃h肩膀,嘶啞的老婦聲音傳如他耳中:“如果你不想公主守活寡,最好還是別亂動?!?
被這只冰涼干枯的手抓住,蕭遠驚得寒毛倒豎,差點暴起反擊,幸好他隱約還記得這個聲音,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老婦,表情陰冷的站在他身后,在蕭遠看向她時,老婦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白牙。
蕭遠渾身一僵。
這老嫗當真是渾身都透露著神秘,年老色衰,牙齒卻還維持著二八年華的少女般白凈,氣質(zhì)簡直比場中那些準備舉行血祭的六道門門徒更陰森!
真不知道九公主的這位護道者,到底什么來頭。
“前輩。”
在黑衣老嫗松開他的手后,蕭遠低聲發(fā)問道:“您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黑衣老嫗并未解答,她黑色的身影飄渺虛幻,連近在咫尺的蕭遠幾乎都看不清她的身影,難怪敢堂而皇之的站在地上,上半身并未被花圃遮擋。
“前輩?”
“前輩?!”
“小子,你真想找死么?”
蕭遠連續(xù)催促,老嫗終于不耐煩的開口,虛幻的手一指場中的一位位于最中心,閉目靜坐的中年人:“那家伙外號叫蒼鬼,餓鬼道道尊弟子,道韻境圓滿,他若是正道人物,隨手都能一指戳滅天劫,撕開升仙道進入仙界,凡間能與他抗衡的道韻境屈指可數(shù),你進入這個莊園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你到來,念頭一動,無數(shù)厲鬼就能從地底浮出,將你撕咬吞噬,連一縷殘魂都不可能逃脫!”
蕭遠驚得瞠目結(jié)舌,半晌后,才下意識問出來:“那他……”
“他不殺你,完全是懶得多看你一眼,只要不影響到他的計劃,你這種小人物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懂了嗎?”
蕭遠僵在原地,原來神魂境才是起步,他的實力還遠遠不足。
不過,這位黑衣老前輩似乎也不是那么陰冷,她的話很多,其實從前幾天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應(yīng)該能感受得出來,前輩并非那種孤僻冷漠的人,只是迫于無奈,才不得而為之。
目光看向那些惶恐不安的謝家莊百余人口,蕭遠又忍不住問道:“前輩,那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黑衣老嫗冷冷看了他一眼。
“謝家莊的人,會不會有事?”蕭遠硬著頭皮,又詢問道。
黑衣老嫗眼神古怪的打量了他幾眼,聲音散去了幾分嘶啞意味,變得年輕幾分,“你個小捕快自身難保,還想著他人……難得,難得。”
語氣里多了幾分揶揄,有幾分像是九公主含笑說出的話。
蕭遠松了口氣,回答道:“即使不身為捕快,我想任何心中有公理道德的人,都不會坐視他人被無辜殺死,前輩您也是這樣,所以才來的吧?”
“不,我就是來看一看老朋友?!?
“老朋友?”
蕭遠下意識的看向場中的十多位六道門人。
這些人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靜坐或站立,亦或者背靠梁柱,閉目等待著什么人。
他們的面前,是一個邪氣凜然血氣郁積的大陣,數(shù)十具尸體分布在大陣各個角落,充當了連接大陣的陣基,一些尸體的鮮血已經(jīng)流干,變成僵尸模樣。
這些人……
“不錯!”黑衣老嫗再次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整齊白牙:“老身之前也是六道門的,怎么,怕了嗎?”
蕭遠身體再次僵住,表情難以置信。
“哈哈哈哈!”
老嫗雖在笑,聲音卻沒傳出去,只是笑聲中輕狂恣意的味道,讓蕭遠確認她的確是行事肆無忌憚的六道門人。
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念頭,她是誰?又為什么待在公主身邊?公主知道她的身份嗎?是不是女皇親自指定她為九公主的護道者?女皇與六道門是什么關(guān)系?這位老前輩又是為什么離開六道門?
種種雜念紛擾而至,但蕭遠知道,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秘密。
不,也不是絕對,但外人想要知道其中任何一個秘密,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惹來這位藏匿于九公主身邊的黑衣老嫗的滔天怒火。
對于她的實力,蕭遠不會懷疑。
“看著吧,還有人來?!崩蠇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