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玉落下垂簾,余光里是霍錚靜坐的身影。
霍錚他今日總算得了閑,又恰逢她以家里沒有主事人,擔(dān)心家里的夫郎們鬧起來的理由打算歸家,本來她是打算走回去的,但霍錚提了嘴這兒離她家足足有好幾里遠(yuǎn),她一想自己這虛弱的身板兒,估計走到一半得折在那兒,于是,霍錚又好意地提出送她回去。
宋懷玉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坐上馬車趕回家中。
“宋姑娘家中有三位夫郎?”
霍錚掀起小憩時輕合的眼皮,望向她。
“嗯。”
宋懷玉心中暗暗嘆口氣,一提起家里還有三個男人要養(yǎng)她就一個頭三個大,要是她手里有點(diǎn)錢還可以養(yǎng)得起,但問題是她虛弱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養(yǎng)他們?nèi)齻€有點(diǎn)難。
“宋姑娘的家鄉(xiāng)是哪里?”
嗯?他的話題怎么那么跳脫?
“宋家村,不過宋家村估計已經(jīng)荒廢了,當(dāng)年疫病爆發(fā),村里的大半人都沒活下來?!?
“那為何宋姑娘會來到這兒生活?”
“因?yàn)樗渭掖灞l(fā)了疫病,于是我就離開了宋家村,一路來到了這兒。”
好吧,她稍微潤色了下自己的過往,半真半假,真的是當(dāng)年宋家村的的確確爆發(fā)疫病導(dǎo)致村里大半的人死去,后來她打聽到宋家村那些存活下來的人也因害怕疫病卷土重來,都搬離了宋家村,導(dǎo)致宋家村從此荒廢。
假的是她不是自己要離開宋家村的,而是她所謂的‘爹娘’染上疫病后,連她一起被宋家村存活下來的村民趕出了村子,一路流浪到這兒。
“這樣嗎?”
霍錚重新閉上眼,宋懷玉松了口氣的同時祈禱待會兒到了家以后,仲彥景能有點(diǎn)眼力見別出來,以免被霍錚發(fā)現(xiàn)。
不然,他們一家重聚可能就是在地府了。
“吁!?。 ?
突然間,馬車夫緊拉韁繩,馬匹受驚發(fā)出刺耳嘶鳴,宋懷玉沒有坐穩(wěn),單薄的身子直直往前摔去。
堅(jiān)硬的木板愈來愈近,宋懷玉閉上眼睛等待撞地襲來的劇痛,然而瞬刻間,霍錚有力的臂膀環(huán)上她的腰,巧力一收,她穩(wěn)穩(wěn)落進(jìn)身后溫暖的臂彎里。
霍錚的體溫很熱,從衣袍底下源源不斷地傳遞而來,即便隔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溫度與強(qiáng)勁的心跳。
“發(fā)生何事了?”
霍錚低沉的聲線在耳際傳來,宋懷玉敏感的后頸被他說話時輕震的胸膛震得發(fā)麻,她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的耳朵和臉肯定紅透了。
“有個小男孩兒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將軍,需要救他嗎?”
車夫詢問。
“待我看看?!?
宋懷玉急忙從他懷里離開,由于動作太急,她的手也不知摁到了哪兒,只覺著軟軟一團(tuán),有些溫?zé)?,有些奇怪。反觀霍錚,他的身形一僵,低頭看去被宋懷玉摁到的地方,而后再看看扭過頭去的宋懷玉,她耳垂如紅玉那般,滴血似的紅。
大概是無意的吧
霍錚想想,將腦海里轉(zhuǎn)瞬即逝的念想藏在心底,他掀開車簾,定眼瞧見地上果真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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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上肉(呲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