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龍的威風◎
事情比司瀾想象的要好, 并沒有七天才走出寢殿,只是六天半。
因為第六天傍晚,昊微收到虞無道發(fā)來的急報, 說是涇河和東海都被魔族的人給鬧了一通。
涇河青蝦妖一族被魔族趕去沼澤地為生,青蝦妖族長直接被扒皮抽筋,攤在岸邊曬成蝦干。東海龍王則被打斷龍尾,幾個東海的蝦兵蟹將也被打得半死不活。
昊微沒想到曲澤這么快就動手了。
東海龍王是四海龍王之首, 水中生靈之主, 為天界的重臣之一。
現(xiàn)下東海龍王受到這般羞辱, 他若不出面為龍王討回公道,恐怕會引發(fā)天界眾臣不滿。
只是他先前答應(yīng)過司瀾, 不再管東海一事……
他這般沉默著,讓司瀾誤以為他心思動了, 司瀾怕他去整治曲澤,腦海轉(zhuǎn)動了一下, 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便決定使用“美男計”。
他伸出腳,腳趾如蔥般白嫩干凈,沿著昊微的脊背線條滑動著。昊微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身看向榻上的司瀾。
傍晚時的九重天,光線暗下去,昊微的眼神被陰影遮住,看不出什么情緒, 呼吸卻明顯頓了一下。
司瀾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戳著昊微的手臂, 半是挑釁半是挑逗道:“怎么?這么快就不行了?”
昊微嘴角似乎動了一下, 隱隱發(fā)出一聲悶笑, 俯下身時猶如層層積云壓下來,空氣被擠走了,變得稀薄。
昊微捉住他的腳踝,掌心溫度灼人,手指一寸寸從腳踝處上移。
“剛剛是誰說停的?怎么賴在我身上?”
明明是司瀾哭了好幾次,最后擺爛化作小小的一只“野雞”,他實在不方便,便暫且放了司瀾。
這才沒歇息一會兒,又過來挑戰(zhàn)他。
司瀾反握住他作亂的手,放到心口上,兩只手勾住昊微的后頸,淺嘗輒止般在昊微的唇角上落下一個吻,聲音夾雜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我現(xiàn)在歇息好了。”
“確定?”昊微聲音啞下去幾分,反問的尾音莫名讓司瀾膽戰(zhàn)心驚。
司瀾心里發(fā)怵,卻故作輕松回道:“嗯……我……”
他還想說什么,口里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昊微的吻堵住。
為了那個斷臂徒弟,不惜犧牲色相。
嘖嘖。
昊微心里頗為吃味,因此故意加重手中的力道,司瀾趴在鴛鴦?wù)斫砩?,面目表情被遮住,隱約從他側(cè)臉上凸起的青筋和喉結(jié)起伏的程度判斷出來,他忍到面目猙獰,精神瀕臨崩潰。
救命啊。
為什么這個世界會有龍這種生靈?
一個累了,還有另一個。
都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可這牛如果是兩頭,那地已經(jīng)被耕的稀巴爛了。
司瀾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塊稀巴爛的地,沒法看了。
到最后,他裝死,抽離神識,躲避折磨。在神識抽離的那段時間,他還順帶回魔界,查看曲澤的情況。
只是很快昊微發(fā)現(xiàn)他神識離開了肉.
體,便在他耳邊,低聲傳音威脅:“九重天碧梧枝最近新開了杈,把你這具白白.嫩嫩的身子掛上去正好合適?!?/p>
他依然不為所動,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昊微繼續(xù)道:“掛在上面做些什么呢?不若就在上面一邊蕩秋千一邊交頸,聽聞鳳凰一族都是藏在碧梧中交頸的?!?/p>
司瀾神識瞬間回到身體中,忿忿道:“無恥?!?/p>
昊微忍著笑:“我怎么無恥了,不是你先挑釁我的?”
司瀾說不過他,心虛,便岔開話題:“我想孩子們了,不若我們?nèi)グ押⒆咏踊貋??!?/p>
“神母說要留他們半月之余,時間還未到?!?/p>
“……”
見實在找不到理由,司瀾忍不住嘆口氣。
為什么這幾天,昊微絲毫不見厭煩和疲倦,看起來還是那么熱衷,難道是體位的緣故,所以造成兩人感官不一樣?
他踟躕了會兒,附到昊微耳邊,表露出想法。
昊微聽完后臉色凝固住,眼角繃緊,不容置疑道:“想也不要想。”
他重重拍了拍司瀾的腦袋,仿佛在疑問司瀾這小腦袋瓜子天天在想些什么。他之所以時間比較長,是跟種族有關(guān)系。
龍一旦發(fā)情,短則三日,長則一個月,所以他已經(jīng)算是克制的雄龍了。
兩人正說著話間,寢殿外,想起來仙侍的聲音。
這幾日,仙侍都不敢靠近寢殿,現(xiàn)下實在是有急事便找了過來。
“陛下,神后殿下的徒弟,曲澤在玉清宮外請罪?!?/p>
“哦?”昊微側(cè)目看了一眼司瀾,懷疑曲澤請罪的舉動是司瀾教導的。
畢竟與其等著被問罪,不如先來請罪。
看樣子,司瀾在挺尸應(yīng)付他的時候,還抽離神識去找了曲澤,嘖嘖,這般三心二意,該罰。
昊微取來結(jié)契時仙君們送來的禮物,尋到一柄粗長的黑色玉如意。
司瀾瞪大眼睛,欲阻止昊微,可那玉如意就跟活了似的,根本拔不出來。
司瀾羞紅了臉,這還是他們這對老夫老妻第一次這般玩。
昊微整理著衣服,淡淡看他,裝作生氣的樣子:“你且整理下,陪我一同去見曲澤?!?/p>
“……”司瀾。
他知道了,這個壞東西,在故意報復他。
他忍著難受,陪昊微去見曲澤。
曲澤褪了上半身衣服,身后背著荊條,直挺挺跪在地上,那只黑色鐵臂就這么突兀露出來,與白皙健碩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
昊微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負荊請罪是假,實則是為了故意露出斷了的一截手臂,在賣慘。
這個謀劃,估摸著也是司瀾出的。
昊微冷著臉坐到高座之上,司瀾本打算站在一旁,卻被昊微扯住坐到邊上去。
昊微道:“曲澤,你鬧完涇河和東海,以為來天界負荊請罪就沒事了嗎?”
“吾,任憑處罰?!鼻鷿梢蛔忠活D,
高座之上,司瀾聞言臉色頓了頓,明明先前他不是這樣教曲澤的,他讓曲澤將一切原委都說出來,最后擠點眼淚出來。
昊微吃軟不吃硬,沒準就不說什么了。
結(jié)果曲澤現(xiàn)在就這么傻傻的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