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卻比他預(yù)料的更為理想,燕王竟然同意了出使。
但汪昭卻覺得莫名不安。
他在信中指出,燕王與圖爾的矛盾已經(jīng)白熱化,到了一山難容二虎的程度。但是這一次出使,圖爾竟然沒有大張旗鼓地提出反對。以此人兇悍的脾性,此時保持安靜很是反常。
他此番隨燕國使臣團一道出發(fā),擔(dān)心半路會遭遇堵截,所以先行來信提醒,讓夏侯澹注意接應(yīng)。
夏侯澹:“你怎么看?”
庾晚音搖搖頭:“這劇情已經(jīng)不在劇本里了,我給不出什么主意?!?/p>
“沒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p>
庾晚音吁了口氣。脫離了原作劇本之后,她心中空蕩蕩的了無憑依,總覺得會有事發(fā)生。但走到這一步,各人憑真本事斗智斗勇,她又能發(fā)揮多大價值呢?
“別聊了,澹兒你今天不許再用腦子了?!北敝塾媚颈P端來幾樣小菜,又遞給夏侯澹一杯溫水。庾晚音被他趕去一邊吃飯,余光里看見夏侯澹服下了兩枚藥丸。
她詫異地問:“阿白這么快就找到藥了?有用嗎?”連病理都沒查出來,怎么治療?
夏侯澹頓了頓,含混道:“沒什么用,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了?!?/p>
“別亂吃啊,萬一惡化了……”
北舟:“沒事,我驗過的?!?/p>
已經(jīng)惡化了,夏侯澹想。
其實不管他吃不吃藥、吃什么藥,都不影響這頭疼逐年加重。
從偶爾的、微微讓人心煩的鈍痛,一點點地演變成了持之以恒鑿釘入腦的酷刑。
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面不改色地忍耐著。
但總有忍耐不住的時候。幸好他的人設(shè)是個暴君,突然發(fā)個脾氣摔個碗,誰也不會覺得詫異。
后來,那樣的時刻越來越多。
再后來……他也漸漸分不清自己還是不是在演了。
直到那一天。
謝永兒鍥而不舍,又努力地勾引了夏侯澹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打扮得一天比一天妖嬈,神情卻一天比一天萎靡。
轉(zhuǎn)眼又到了本月初一,眾妃嬪去給太后請安時,一個個低眉順眼不敢抬頭——都知道太后最近心情不佳,誰也不愿觸這個霉頭。
結(jié)果太后一看這如喪考妣的氣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干不過端王,阻止不了燕人出使和談。
欽天監(jiān)的奏疏剛寫出來,她就收到了信兒,當(dāng)即將那群老頭子召來,威逼利誘了一番,想將這道奏疏壓下去。
老頭子唯唯諾諾地去了,結(jié)果翌日早朝,那奏疏被一字未改地宣讀了出來。
她勃然大怒,這回直接召了夏侯澹,罵他目光短淺與虎謀皮,還不仁不孝,竟忤逆她的意思,屈服于端王。
夏侯澹詫異道:“所以母后的意思是,為了不讓端王如愿,應(yīng)當(dāng)再起戰(zhàn)事,將中軍活活拖死?”
太后柳眉倒豎:“皇帝真是長本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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