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腔的端王黨越來越多,庾少卿汗如雨下,愴然磕頭道:“陛下,老臣冤??!這人……這人是端王派來的奸細(xì)!”
“哈哈哈哈。”那嘴角帶血的刺客頭目忽然笑了,“我就奇怪了,你們?yōu)楹味加X得我是受人指使?庾大人,咱們兩個(gè)究竟是誰指使誰,你能不能說明白?”
庾少卿險(xiǎn)些厥過去:“你在說什么鬼話,我根本不曾——”
夏侯泊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被拱上了戲臺還想逃,也得問問老爺讓不讓。
那家丁桀桀怪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只染血的香囊:“你們方才搜身,怎么沒搜出這個(gè)?”
暗衛(wèi):“……”
他們只會搜到需要搜到的東西。
那香囊工藝粗糙,紅艷艷的底色上,烏漆墨黑地繡了一男一女,共騎著一只展翅的雕。
夏侯澹瞳孔微縮,下意識地看向身側(cè)。他的貼身侍衛(wèi)中,站著一道略顯瘦小的身影。
夏侯泊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一動,眼睛微微一瞇。
家?。骸斑@香囊是誰繡的,想必皇帝陛下一定能看出來吧?”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老子今天橫豎逃不過一死,臨死也要說個(gè)痛快,免得被你們當(dāng)作宮闈秘史壓下去了!”
昨夜。
夏侯泊將一只香囊和幾張信箋遞給他:“我說,你記?!?/p>
死士接過一看,信上是女子字跡,談不上娟秀,寫了些似是而非的情話——都是庾晚音在冷宮中忽悠端王用的。
夏侯泊:“香囊你隨身帶著,信件你藏到庾府,等人去搜查。如今所有人都猜測庾后懷孕,皇帝廢了太子,是為了給她腹中的孩子讓道。但你被捕后要當(dāng)眾招供,庾后腹中是你的種。
“她在入宮前就與你眉來眼去,入宮之后還總是找你,與你珠胎暗結(jié)。沒想到事情被庾少卿撞破,你們便拉庾少卿一起商量,紙是包不住火的,不如趁著端王與皇帝反目,一不做二不休宰了那暴君。庾少卿借了你一些人,你們埋伏在邶山,想著萬一失敗,就栽贓給端王。
“沒想到被人認(rèn)出,陰謀告破,你想著自己是活不成了,臨死也要嘲笑一番暴君?!?/p>
死士一一記下,卻又不解道:“殿下,皇帝真的會相信這番話么?”
夏侯泊:“他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的文武百官都會聽見?!?/p>
如此一來,庾晚音永世洗不脫妖女之名,而夏侯澹若是悍然袒護(hù)她,也就成了色令智昏的昏君。
死士:“萬一皇帝根本沒做防備,咱們一擊即中,直接送他去了西天呢?”
夏侯泊:“那你就不招供了。就讓庾后腹中之子,成為夏侯澹的遺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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