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久久不說話,庾晚音將鏡子舉到她面前:“看看,還滿意么?”
謝永兒魂不守舍地看了一眼,瞳孔一縮。
這妝面絲毫沒有向古人審美妥協(xié),從修容到眼影,氣勢凌厲,現(xiàn)代到讓她幾乎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簡直把“異類”二字寫在了臉上。
庾晚音笑了:“我自個兒也早就想化這個妝了,以前怕你看出來,以后大家坦誠相見,沒什么需要瞞著了。你怕他看見這樣的你嗎?”
端王府。
夏侯泊對木云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p>
木云是端王手下最得力的謀士。他被派去太后黨內(nèi)當(dāng)臥底,幾年來行事低調(diào),比當(dāng)年的魏太傅還會混。但端王心思縝密,見他左右逢源,便存了些審視之意。
為表忠心,他為端王獻過不少妙計,隱隱接替了胥堯的位子。這次的計劃也是他牽頭的。
即使如此,倉促之間畢竟有一些變數(shù)。
比如那群燕人會不會依他們的想法行事、夏侯?;蛱髸粫崆奥犚婏L(fēng)聲。
如果這一戰(zhàn)告捷,天下大勢落入端王之手,他就是第一功臣。而一旦出了什么紕漏……
想到這兒,木云的掌心都在冒汗:“為保萬無一失,殿下今夜可以再問問謝妃娘娘。”
謝永兒踏著最后一抹斜暉,孤身走向了冷宮。
她一離開,夏侯澹就派了個暗衛(wèi)過去:“遠遠看著她,別離得太近,引起端王警覺?!?/p>
庾晚音望著謝永兒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p>
謝永兒的反應(yīng)跟她設(shè)想的不太一樣,有些過于平淡了。庾晚音對這姐們的內(nèi)心世界,實在是沒把握。
夏侯澹:“你現(xiàn)在不安也晚了,胥堯的書都給她看了。”
庾晚音:“……”
她偷瞄了夏侯澹一眼。
生氣了?
回到自己的寢殿,夏侯澹依舊面色不虞。
庾晚音低頭吃著晚膳,又偷瞄了他五六七八眼。
夏侯澹沉著臉給她夾了塊魚。
氣氛太尷尬了,庾晚音決定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不相信謝永兒?!?/p>
夏侯澹:“知道就好。”
庾晚音:“但你不相信她的理由,仔細想想,就有點奇怪。這個世界里除了我倆,全都是紙片人,包括那些被勸服的臣子,難道你對他們也不抱希望嗎?”
“他們的設(shè)定就是鞠躬盡瘁的好人,謝永兒呢?”
“但胥堯的設(shè)定原本是端王黨。夏侯泊的設(shè)定原本是對謝永兒神魂顛倒?!?/p>
夏侯澹噎了一下,不吭聲了。
庾晚音覺得自己抓住了癥結(jié):“你好像特別歧視紙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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