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是多吃點(diǎn)肉?!?/p>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薛蒙覺得自己有點(diǎn)竭。而踏仙君看著薛掌門給北斗仙尊獻(xiàn)媚,一反常態(tài)沒有阻攔,反倒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咬著骨頭冷笑。
一桌三位吃得默默無言,最后楚晚寧先受不住這詭異的氣氛,起身道:“我回房去了。”
踏仙君道:“好啊,不送?!?/p>
楚晚寧面色陰沉,拂袖而走。
薛蒙見狀終于忍不住了,啪地一摔筷子:“墨燃!”
踏仙君咬著骨頭懶洋洋地:“干什么,接著找日?”
“你——”咬牙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本座又哪里惹你了?蓋道長?”
“……啥?”
“蓋世浪娃蓋道長?!?/p>
薛蒙差點(diǎn)跳起來把踏仙君給掐死,兩人雞飛狗跳又鬧得呼哧氣喘,彼此隔著一張桌子互瞪,薛蒙拍案道:“你說!你憑什么背叛師尊!”
“哎,不是,薛蒙啊,你狗腿也不是這么狗的,沒解開幻形咒之前你可是說他對不住本座,他才是修真界的陳世美,與姜曦并駕齊驅(qū),你自己說的?!?/p>
“那是因?yàn)槟銛嗾氯×x!”薛蒙氣的嚷嚷,“什么丟下你獨(dú)守空房,明明他那時候都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
都已經(jīng)為了他們與塵世,化作了飄零灰煙。
哪怕誤會解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始末,這段前塵過往對于薛蒙和踏仙君而言都是不可細(xì)說的逆鱗。
踏仙君當(dāng)即瞪他:“不許說?!?/p>
“我也沒打算再說?!?/p>
互相又瞪一會兒,薛蒙道:“反正我打死也不相信師尊會待人不忠。你說的那個挖你墻角的人定是你虛構(gòu)出來的!”
“本座沒有!”
“那你說是誰?。俊?/p>
“是墨宗師那個偽君子!”
“你……”薛蒙一下子噎住了,他甚至有點(diǎn)懵,懵了半天,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猛地雙手拍桌站起來,大怒道,“你神經(jīng)病啊?。 ?/p>
“鬧了這么半天,陪你浪費(fèi)了那么久,原來是聽你自己打自己臉!你連你自己的醋都吃你有病?。∧隳隳恪阏嬖撊ス略乱怪沃危?!要我替你約姜曦嗎?報(bào)我名字還省錢?。?!”
“哦?”踏仙君是個在某方面格外敏銳的男人,他很是三八地抬頭,繞過障礙直擊盲點(diǎn):“等等,報(bào)你名字為什么可以省錢?”
“我——”
踏仙君瞇起眼睛:“你什么時候和姜夜沉關(guān)系那么好了?”
“我、我……”
薛蒙“我”了半天,居然根本我不清楚。
如果說踏仙君活了兩輩子還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大概就是薛蒙的身世之謎。事實(shí)上姜曦是薛蒙親爹這件事,一直被王夫人保密得很好,在王夫人與薛正雍過世后,也只有他們父子二人自己心里清楚,世人俱不知情。
踏仙君自然想不到薛蒙與姜曦的真正關(guān)系,他瞧著薛蒙一張小臉從白到紅從紅到青最后憋得不行有苦難言的樣子,忽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一下子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啊!莫非……
原來如此?。?/p>
踏仙君自己喜歡楚晚寧這般年長又清冷的男人,推己及人,就覺得別的男人也必須都是這個口味。于是瞬間想歪,并對薛蒙刮目相看。邊看邊在心中感慨,真瞧不出啊……
“不必說了?!碧は删鋈混鍤獗M失,他起身,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架勢滿了一盞酒,欽佩地舉起來一飲而盡,而后翻出空酒杯夸贊道,“薛蒙啊,士別三日當(dāng)那個……咳,刮目相看,你可真能干!本座恭喜你了!”
薛蒙:“???”
不得不說薛蒙與踏仙君人格下的墨燃接觸還是太少了,相處慣了正直堂哥墨宗師的他,并沒有領(lǐng)悟到一個很重要的點(diǎn):和踏仙君說話,“能干”這個詞,往往不是正常人會理解的那種意思。
直到薛蒙迷迷瞪瞪地被他灌了一杯酒然后一杯倒,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踏仙君說的“兄弟你真能干”到底是在夸他什么,“恭喜了”又是在恭喜什么。
他只模糊聽得踏仙君賤兮兮地湊在他旁邊問:“哎,那你覺得滋味怎么樣?。亢貌缓??夠勁兒嗎?”
薛蒙以為他說的是酒,哼道:“怎么不夠,太夠勁兒了……就是不太受得了……”
暈乎乎,越來越想吐,墨燃這狗東西居然灌他的燒刀子。
不行,他要去跟師尊告狀……
踉踉蹌蹌想往楚晚寧房間去,卻被踏仙君攔住了。薛蒙兩眼發(fā)直,不知踏仙君為何忽然如此熱情,含混道:“你、你干嘛?”
踏仙君一把拽住薛蒙,揚(yáng)起眉毛:“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倆好不容易有得聊,你害什么羞啊。本座跟你說,其實(shí)就你這性格吧,本座早就覺得沒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你,你能開竅實(shí)在不容易,你聽哥哥說--”
薛蒙都快站不住了,臉色發(fā)青:“快放手,我……我想……”
踏仙君才不管他想什么呢。
他只覺得薛蒙難得如此明白,這個弟弟終于向他學(xué)習(xí),懂得了睡仙尊才是這世上最有意義的事情。
先有哥哥寵幸晚夜玉衡楚仙尊。
后有弟弟霸占暗香幽若姜夜沉。
妙啊!
他甚至都想回去之后把他兄弟倆的英雄偉業(yè)大書特書然后把刀架在書商的脖子上要求人家刊印一千萬冊發(fā)遍修真界!
這樣他就又發(fā)財(cái)了!
于是踏仙君興沖沖道:“本座在這方面特有研究,瞧你是本座弟弟,可以勉為其難地點(diǎn)撥你幾手……”
“放開……我要……”
“本座知道你要啊,但你體力不如本座,不能要的太多,關(guān)鍵勝在技巧。而本座的技巧自然是十分--”
“嘔--!?。 币宦晞×业膰I吐聲打斷了踏仙君滔滔不絕的自薦。
薛蒙薛子明,在曾經(jīng)對著絕美大師兄梅含雪的臉嘔吐之后,又對著蝶骨美人席人界帝君的俊顏,昏天黑地毫無保留地狂吐了出來。
“……”
踏仙君的臉頓時大黑!
“薛蒙??!你他媽的別吐本座衣服上!這是本座下山給人劈了一天的柴才賺足私房錢買的!操!”
回應(yīng)他的是薛蒙翻著白眼,又一次的翻江倒海:“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