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倆應(yīng)該有話要說,桑稚也沒一直煩他。
桑稚又玩了好一會兒的手機,想了想,也給段嘉許發(fā)了個視頻通話。
他沒接。
很快就發(fā)來個消息:【沒穿衣服?!?/p>
桑稚:“……”
段嘉許:【行不行?】
沒等桑稚回復(fù),那頭就已經(jīng)給她回了個視頻通話。
桑稚的呼吸一頓,下意識掛斷,又回了個語音通話回去。接通之后,她皺了眉,說道:“你不能穿衣服嗎?你不怕著涼?”
段嘉許總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懶得穿?!?/p>
“……”
“真不想看?”段嘉許壓低聲音,像是在跟她說耳語,又像是在蠱惑,“還挺性感?!?/p>
“……”桑稚無語,“你跟我哥喝酒了?”
“沒喝?!?/p>
桑稚說著正事,不跟他鬧:“那沒事兒吧?”
段嘉許笑道:“就被罵了幾句,沒事兒。”
桑稚放下心來,嘟囔道:“你就先讓他罵著吧,我找機會幫你罵回去?!?/p>
段嘉許輕輕地嗯了聲。
“我哥怎么突然過來了?”
“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想過來看看,”段嘉許說,“你現(xiàn)在是在宿舍里住,還是跟你那個研究生男朋友住一塊?!?/p>
“我哪那么隨便?!鄙V扇嗔巳嘌劬?,嘀咕著,“那沒事就行,我要睡覺了?!?/p>
“嗯,晚安?!?/p>
“那我哥明天干嘛,”桑稚想起個事兒,“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去?”
“說要待一段時間。睡吧,不用管他?!?
隔天一早,桑稚準(zhǔn)點到公司。
因為沒有整理報表的事情,桑稚被施曉雨訓(xùn)了一頓??赡苁且驗樗卟蛔愕年P(guān)系,她今天的脾氣比平時還躁:“你是不是不想干?叫你做的事情哪件能做好?”
桑稚想了想:“我感覺我都做得挺好?!?/p>
“桑稚!”施曉雨氣得臉都紅了,大聲罵,“你以為這是你家?你以為公司出錢是招你來玩的?沒本事就給我滾蛋!”
桑稚不懂她為什么情緒能波動的那么厲害,認真道:“我什么時候在玩?而且我就是沒本事,才過來這里實習(xí),想學(xué)點東西?!?/p>
施曉雨冷笑:“沒本事就給我好好聽話,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別成天跟我作對?!?/p>
“哦?!鄙V烧f,“合理的我會聽的?!?/p>
“一開始不是挺聽話嗎?怎么?忍不了了?”施曉雨說,“說真的,我看你長得挺好,學(xué)歷也不低,為什么非得搶別人男朋友?不嫌惡心?”
“……”
兩人這么一鬧,旁邊的同事都把注意力挪了過來。
桑稚抬了眼:“我搶誰的男朋友?姜穎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p>
“抱歉,我男朋友在我之前,連別的女人的手都沒碰過?!鄙V啥⒅?,語氣也漸漸變得冷硬起來,“還有,你記得讓你那個朋友去看看醫(yī)生,你之前沒見過她發(fā)瘋的樣子?天天幻想什么呢,腦子有問題?”
施曉雨一愣:“但她跟我說——”
兩人的爭吵聲確實不小,把會議室里的張輝也引了出來,冷聲道:“你倆干什么呢!給我進來!”-
兩人都被張輝訓(xùn)了一頓。
這段時間,施曉雨針對桑稚的做法,也傳了一些進他的耳中。張輝為人憨厚,看不太慣這種行為,也因此警告了她幾句。
施曉雨也收斂了不少。
這場爭吵把兩人的關(guān)系降到冰點,卻讓桑稚覺得更加自在。
相安無事到下班時間。
桑稚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再做。她直接把施曉雨當(dāng)成空氣,只跟附近的同事道了聲再見,而后便離開了。
桑稚和段嘉許今天都要上班,所有也沒人有時間搭理桑延。兩人本來約好晚上去她附近的海鮮餐廳吃飯,現(xiàn)在就順帶捎上了桑延。
一出公司,桑稚就在熟悉的位置看到段嘉許的身影。她小跑著過去,正想問問桑延在哪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他臉上的傷。
“……”桑稚瞬間把嘴里的話咽了回去。
段嘉許牽起她的手,說:“你哥先去占位了,咱倆現(xiàn)在過去?!?/p>
桑稚抿了抿唇,瞬間猜到了什么。她忍著火氣,還是問了句:“你這臉怎么回事?”
段嘉許唇角已經(jīng)結(jié)了痂,臉上的淤血也稍稍散了些,看起來比昨天好了不少。他抓了抓眼下的皮膚,說:“不小心磕到了?!?/p>
桑稚哦了聲:“磕桑延拳頭上了?!?/p>
“……”
她定定地盯著他的臉,很快便轉(zhuǎn)身,往那家海鮮餐廳的方向走。沒多久又回頭看他:“你別告訴我你昨天就站著給他打?!?/p>
段嘉許輕咳了聲:“也不是?!?/p>
桑稚問:“還打哪了?”
“沒,”段嘉許不動聲色道,“就臉上這點?!?/p>
像是在思索他話里的真實性,桑稚停在原地,沒什么動靜。半晌后,她猛地抬起手,毫無預(yù)兆地碰了下他肚子的位置。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所導(dǎo)致的酸疼,讓段嘉許條件反射退了一步,表情也有了輕微的變化。
格外明顯的反應(yīng)。
桑稚徹底火了:“我要去殺了他?!?/p>
“……”-
這家餐廳的生意不錯,大多數(shù)位置都占滿,桑延就坐在餐廳里靠窗的位置。他百無聊賴地翻著菜單,余光注意到旁邊有人過來。
正想抬起眼的時候,脖子就被人從身后勒住,差點沒喘上氣來。桑延用力咳嗽了下,下意識罵了句臟話:“操。”
伴隨而來的,是桑稚壓著火的聲音:“你完了?!?/p>
注意到旁邊站著的段嘉許,桑延瞬間明白了什么,一字一頓道:“在我發(fā)火之前,給我松開?!?/p>
“我這次回家——不,我從現(xiàn)在開始,”桑稚當(dāng)沒聽見他的話,用力掐著他的臉,伸手拽他頭發(fā),“我天天跟媽媽語音,天天說你女朋友壞話,你別想讓她進門,你做夢吧!我昨天跟你說什么——”
桑延把她的手扯掉:“你敢?!?/p>
“你自己不講道理!誰讓你打人的?打就算了!你還——!”桑稚越說越氣,眼睛都紅了,手又纏了上去,力道也隨著語氣加重起來,“打那么重——!要我昨天在我肯定報警抓你!我告訴你!我從今天開始跟你杠上了!”
桑延深吸了口氣:“好好說話?!?/p>
說完最后一句話,桑稚也把手松開,聲音漸漸帶了哭腔:“桑延!你欺負我男朋友!我要跟你絕交!”
“……”
把火氣發(fā)泄完,桑稚又死死地盯著他好一陣,轉(zhuǎn)頭去了廁所。
段嘉許清了清嗓子,伸手拍了拍桑延的肩膀,而后跟了上去。這時間沒隔多久,很快,他獨自一人回到位置上坐下。
注意到桑延的視線,段嘉許解釋:“她去上廁所?!?/p>
桑延伸手揉了揉臉,氣得直笑:“媽的,你一會兒別攔著,我真要打死這小鬼。”
段嘉許:“那我肯定得攔著?!?/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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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姑娘計較什么,”段嘉許替桑稚說著話,“那點勁兒也弄不疼你?!?/p>
桑延一肚子火:“趕緊滾。”
“兄弟,你看看?!彼坪踹€挺享受這種滋味,段嘉許輕笑著說,“你什么時候有空再揍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