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許沒找她,倒是桑延回復(fù)了一條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語音條。
桑稚隨手點開。
桑延:沒說,懶得說,沒那閑工夫桑稚有點懵:【沒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桑延又發(fā)來一條語音:“知道,是段嘉許追的
她跟他是不是不在同一個頻道?
既然桑延沒明說是什么事情,那肯定也不會太嚴(yán)重。桑稚沒再管他,直接把這事情拋卻腦后。
放了個長假,段嘉許回到公司,開始處理著積壓了一段時間工作,連著加了好一段時間的班。
除了上課,桑稚也繼續(xù)準(zhǔn)備著比賽的事情。
因為各有各的事情,兩人見面的頻率減少了些,偶爾會起出去吃頓飯,但也只有周末的時候才能長時間待在一塊
等段嘉許閑下來了,他會來陪她上課,也會陪她參加一些聚會。他會假裝自己是其他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跟她的同學(xué)們打招
課少的時候,桑稚會到段嘉許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他下班
不知是碰巧,還是對方刻意為之,桑稚還在附近見過幾次姜穎。但她似乎也只是路過,沒過來跟桑稚說話,之后遇見的次數(shù)也就少了。
時間久了,來這家咖啡廳等段嘉許的次數(shù)漸多,桑稚算的時間也準(zhǔn),能在喝完咖啡的同時,一抬眼就見他出現(xiàn)在門口。
他們通常是回到宜荷大學(xué)那邊,隨意找一家店解決晚飯。
偶爾也會在路邊的小推位上買點吃的,段嘉許會趁她不注意,突然咬住她夾起來的食物,然后又笑著哄她開心。
有幾個瞬間,段嘉許會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幾年前,還在校園里的時候。
卻不再像當(dāng)初那樣,生活里只剩下賺錢和學(xué)習(xí),以及鋪天蓋地的壓力。不再每天都想著該如何解決自己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想著兩千公里外,在醫(yī)院躺著的父親每月的療養(yǎng)費。
不再像那樣,活得快透不過氣
畢業(yè)了那么長的時間,段嘉許早也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學(xué)生是怎樣的一種感受??赡涿畹?,又會覺得這個時候,好像才是正常的,令人期待的大學(xué)生活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李節(jié)也從夏,轉(zhuǎn)到了秋,又入了冬。
十二月底,在指導(dǎo)老師的建議下,桑稚把最終版的稿子發(fā)到老師的郵箱里。她伸了個懶腰,松了口氣,而后跟三個舍友一塊到校外吃飯
段嘉許今天要加班,桑稚也沒去騷擾他,只給他發(fā)了自己的定位。
其他幾個人都沒帶男朋友,算是宿舍內(nèi)聚餐。談?wù)摰脑掝}要嘛是男朋友,要嘛就是班里或者部門里的八卦,再或者是最近大熱的男星。
桑稚覺得她們說的都挺有意思,饒有興致地聽著。
過了一陣子,桑稚就快吃完飯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jī)螢?zāi)涣亮似饋?。她看了眼,是黎萍發(fā)來的微信,問她寒假什么時侯回家。
桑稚拿了起來,說了個大致的時間。
那頭回了個好。
桑稚想了想,像平時一樣,隨意地跟她提起了幾件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旁邊的虞心注意到她的舉動,笑嘻嘻地湊過來:又跟你家段哥哥聊天啊?”
桑稚搖頭:跟我媽。
汪若蘭也問:“還因為你爸媽不同意你跟段嘉許在一起的事情啊?
因為桑稚每晩都會跟黎萍打電話,也經(jīng)常會跟她在這邊的情況,以及她和段嘉許的一些事情。
所以舍友問起來的時候,桑稚在宿舍提過一次這事,但沒有說具體原因,只是隨意地扯了個,年齡差太多,父母不太同意的理由。
“不是,桑稚說,“她問我什么時候回家
“我覺得你不用太在意這個吧?!蓖羧籼m繼續(xù)說著之前的話題,“畢竟你現(xiàn)在也才大二,現(xiàn)在說那么多也沒什么用,又不是要結(jié)婚了。而且你在宜荷這邊,如果他們真不喜歡,離那么遠(yuǎn)你瞞著就行了呀。
桑稚啊了聲,認(rèn)真道:“隔那么遠(yuǎn),我也得跟他們說我在這邊的事情,不然他們會覺得不放心的。而且,瞞著也沒用吧……
她頓了下,舔了舔唇:“我以后肯定要跟他結(jié)婚的呀。”
虞心笑道:“這還久著呢。
汪若蘭支著下巴,嘆息了聲:“對啊,我覺得還有好久,不確定性因素太多了。
……蘂稚愣了,嘀咕道,“那談戀愛,不就是蹦著結(jié)婚去的嗎?
“也可以就只是,談個戀愛。虞心說,“我覺得我肯定不會跟我這個男朋友一直在一起。我之前無聊,跟我男朋友提過,畢業(yè)之后想回家那邊,問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過去,他就不吭聲了。
寧薇:“這個商量一下就好了呀。
“就是覺得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不用考慮那么多,過好現(xiàn)在就行了。汪若蘭抽了張紙巾擦嘴,邊說著,“不然不是挺累
四個人又說了一會兒的話。
正準(zhǔn)備離開,一起回宿舍的時候,段嘉許已經(jīng)順著定位到了,此時正站在店門口等她。桑稚眨了下眼,跟舍友道了別,走到他的面前。
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段嘉許挑眉:“又喝酒了?桑稚老實道:“就一點點。
“小酒鬼。段嘉許幫她把脖子上的圍巾戴好,輕聲說著,“怎么老喝酒?
“因為點了一大扎,我不喝的話,喝不完?!鄙V删咀∷拇笠?,小心翼翼地說著,“那就會浪費。而且舍友都喝,我不喝不好,我就喝了一點點?!?/p>
猜出了她的想法,段嘉許好笑道:“沒要教訓(xùn)你?!?/p>
桑稚被他牽著往前走。
沉默一陣子。她在心里琢磨著剛剛飯桌上的話題,突然冒出了句:“段嘉許,還有三個月,我就二十歲了。
段嘉許撇頭看她:“嗯?
桑稚沒繼續(xù)說:“沒什么?!?/p>
段嘉許的腳步一停,彎下腰去與她對視。盯著她因喝了酒變得紅撲撲的臉,他的眼角下彎,輕笑了聲:“怎么就沒什么了把話說完。
桑稚:“真沒。
說
“我不。
段嘉許安靜了好一會兒,擺出一副自己在傾聽的模樣,而后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行,我同意了。
……桑稚說,“我說什么了你就同意。
“嗯?我誤會了?”
桑稚點點頭,掰著手指算:“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有三個月,才剛剛二十,我是二十歲里最年輕的?!?/p>
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段嘉許忍不住笑:“然后呢?!?/p>
“然后,你還有四個月就二十七了
桑稚打了個酒嗝,很有優(yōu)越感:“你好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