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那天下著小雨,悲傷的氣氛似乎連天空都被感染了。一行人手持黑傘站在墓碑前。此時已經入秋,丁柔緊了緊黑色外套,將傘移開迎上冰涼的雨水,雨水砸在眼眶又慢慢洇開,滑落。前幾天還在一起嬉鬧的青年,不過是轉眼間就陰陽兩隔,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青年帶笑的面龐總會霸道地占據(jù)她的腦海。天雨,是你回來了嗎?丁柔在心里默默地問。
請假了半個月,丁柔將自己關在家里,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圓潤的臉蛋肉眼可見的消瘦了。急得丁少元嘴角冒泡,變著法子準備吃食,每天都不帶重樣的。
“姐,你沒事了?”丁少元手里端著一碟菜,小心翼翼問道。眼前的少女似乎是恢復了點生氣,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死氣沉沉,生無可戀。松了口氣的同時,丁少元不免怨上招惹姐姐又不愛惜生命的詹天雨,如果他不死,自家姐姐怎么會瘦成這樣?
每天看著姐姐腫得像核桃的眼睛,他心口發(fā)悶。若不是對青年感情深厚,怎么會為了他哭?姐姐都從來沒為他哭過,中二病的少年酸溜溜的想著,似乎不懂得關注重點。
“我能有什么事?”丁柔白了他一眼,拿起碗盛了兩碗飯,自顧自坐下“臭小子,快點,我餓死了”
聽到自己最討厭的三個字,丁少元心情從所未有的愉悅,只要姐姐走出那人的陰影,叫他“冤家”都別無怨言。屁顛屁顛跑到廚房炒了兩個菜,加菜,必須加菜!
酒足飯飽,丁柔摸著鼓鼓的肚子看著收拾碗筷的弟弟,露出多日來的第一個笑容“臭小子,姐姐不開心你反倒是肥了,討打”
丁少元滿臉你冤枉我的神情“姐,我這是瘦了好嗎!想我以前的肌肉有多結實,現(xiàn)在只剩下一幅骨架”
“那是姐姐看錯了,你可得補補,別連我都抱不起?!彼斎豢吹贸龅艿苁萘耍贿^是想調節(jié)下沉悶的氣氛,看著弟弟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說錯話惹得她不高興的樣子,一時感慨不已,自家小弟終于長大了,知道心疼她這個姐姐了。
兩人鬧了片刻,等丁少元進入廚房,丁柔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逝去的人已不能回來,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她幽幽嘆息一聲,問道“卡布,任務目標身死,我怎么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