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請我進去坐坐?”
何樂樂看了看他手中的相機,轉身走進客廳,范司毅翹翹嘴角,跟了進來。
半晌,無人開口。
范司毅細細打量著沙發(fā)上的何樂樂,清麗的五官,小巧可愛的下巴,樸素清爽的裝扮,乍看上去像是公司里的實習生,但她眼底的那份冷漠又的的確確殘留著昨天的痕跡。
昨天,她就那樣赤裸著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明明剛救了他,她看他的眼神里卻只有刺骨的冰冷和凜然不可侵犯的孤傲。
他從未見過這么奇怪、亂來的女人!
扯掉衛(wèi)生棉主動上他的身,轉眼為了逃跑不顧身體狀況一身赤裸下海!見他溺水又還回頭救他──
范司毅咽咽口水,“昨天……總之,我欠你個人情。”將相機放到茶幾上,“相機,我會買個更好的給你,存儲卡應該還能讀出來。”
何樂樂拿過相機,試著開機,但相機沒有反應。撫摸著看似完好的相機,何樂樂若有若無地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p>
“……”沒有發(fā)火、沒有謾罵,更沒有挾恩求報,何樂樂的反應平靜地令范司毅從骨子里感到不痛快。“你……要提條件請趁早。我雖然不喜歡欠人人情,但我記性不好,改天我不一定會認這個人情?!?/p>
“……隨便你?!焙螛窐纺弥鄼C起身欲回臥室。
范司毅上前兩步抓住她的胳膊,“你……”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但他就是受不了她這樣冰冷的態(tài)度!
“你經常被人抓嗎?也對,申屠默得罪的人不少,你不會已經被人抓習慣了吧?所以才這么冷靜?”
“……”
“我猜對了?那你應該也不介意和其他男人上床吧?要不要試一下,看我和申屠默誰更能讓你滿意?”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p>
范司毅咬牙。這樣都不生氣?她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
長臂一帶,將她摟在懷里,抓起她手中礙事的相機朝落地窗外一扔,俯身吻上她的唇──
“啊──”范司毅痛呼一聲推開何樂樂,摀住差點被她捏爆的襠部?!澳悌ぉぁ?/p>
在他忿忿地目光中,何樂樂竟走出窗外,探頭看了看別墅下的海面──一躍而下。
“何小姐!”管家驚呼。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范司毅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別墅外,看著何樂樂從清澈見底的淺海里撈出相機。
何樂樂拿著相機游到客廳陽臺的下海口,爬上陽臺,一直強壓下的恐懼、憤怒、委屈終于溢出身體。
披著管家送上的毛巾,她死死地盯著有些失措的范司毅。
忍、忍、忍!這似乎是她活到現在唯一學會的事!如果忍的結果是一忍再忍,如果忍的結果是不斷被傷害、不斷看著美好的東西被破壞,那她可不可以選擇──魚死網破!
她的確是很渺小,很多人她惹不起、甚至躲都躲不起,那么她想試試,她就惹了!天會塌下來嗎?
何樂樂冷笑一聲:“要我提條件是嗎?好,那陪我玩一個游戲可以嗎?”
“……”
“怕了?”
“哼……笑話。玩什么?SM?”終于……像個正常人了。
“……差不多?!?/p>
當何樂樂說“差不多”的時候,范司毅嗤之以鼻;當何樂樂禮貌地問可不可以蒙住他的眼、綁住他的手腳時,他也只猶豫了稍稍。他不信這個女人會玩出什么花樣,更不信她敢拿他怎么樣!
直到她將他渾身用膠帶纏得死死地,拖進了浴缸開始放水時,他才感覺到不妙!
“你搞什么!”
“……讓你稍微體會一下,自己的命被人踐踏的感覺?!?/p>
“你!該死!放開我!”他真蠢!她根本就是個瘋子!
“我昨天也對你說過一樣的話?!?/p>
“你!你敢!”
浴缸的水位一點點上漲。
“何樂樂!你這個瘋子!你──”
何樂樂用毛巾堵上了他的嘴。
水位漫過他掙扎的鼻尖時,她就放掉一部分水,然后重新加水……
范司毅艱難地昂首,費力呼吸,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么惡毒地折磨他!
十分鐘后,對他的咒罵無動于衷的何樂樂卻在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后猛然驚醒。
天!她、她在干什么!
不!這……不是她該做的事情。
不可以、不行!她不能放棄……她不能讓自己被怨恨抓住!不管遇到什么事,不管遇到什么人,她不可以讓自己活在想要報復的情緒里!這是她這十幾年唯一堅持的東西!唯一讓自己肯定自己、喜歡自己的地方,她不能丟!不能放棄!
迅速關掉水龍頭,拖起范司毅的身體,何樂樂拿過剪刀,小心地剪開他身上的膠帶。并沒有真正吃到苦頭卻憋了一肚子火的范司毅一恢復自由就扯開眼上的布條和嘴里的毛巾,大手迅捷地抓向何樂樂的頭發(fā)。
“沃爾斯!”何樂樂大喊管家的名字求救。
范司毅有樣學樣地塞住她的嘴,“在有人來救你之前,夠我好好操你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