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后,甄玉又采訪了附近幾個來看煙火秀的市民。
之后一行人便收拾東西返程。
想到剛剛的事情,溫以凡內心總有種不踏實感,便喊了聲同坐在車后座的付壯:“大壯?!?/p>
付壯應了聲:“誒?!?/p>
溫以凡口罩還未摘:“要是你在路上看到我。我像現(xiàn)在這樣戴著口罩,穿的衣服也是你沒見過的?!?/p>
她停了下,認真地問:“你能認出來嗎?”
“只帶口罩,”付壯思考了下,非常嚴謹?shù)卦儐?,“其他地方都不遮嗎?比如戴個墨鏡,或者戴個帽子什么的?!?/p>
“就現(xiàn)在這樣?!?/p>
付壯理所當然道:“那當然能啦!”
“……”
“以凡姐。說實話,我可沒見過比你長得好看的人?!备秹巡缓靡馑嫉負蠐项^,“我第一天來上班,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哪個跑錯地兒的大明星呢?!?/p>
副駕的甄玉笑道:“小凡確實是好看?!?/p>
“這一瞧也確實是,”閑暇時間的錢衛(wèi)華比平時和藹得多,打趣道,“小凡,有男朋友了嗎?哪天老師把兒子介紹給你認識認識?!?/p>
甄玉笑罵:“得了吧你,你兒子小學還沒畢業(yè)吧?!?/p>
付壯嬉皮笑臉:“那要不考慮考慮我?”
也沒因他們的調侃而惱,溫以凡笑著接了句:“等你那新年愿望實現(xiàn)了再說。”
付壯嚷嚷:“以凡姐,你怎這樣呢!”
丟下這句,付壯又湊過來,小聲說:“不過?!?/p>
溫以凡:“嗯?”
“姐,因為你今天給了我一個暖寶寶,我太感動了。”付壯眼睛很大,神色像是在求夸獎,“所以我許愿的時候,還幫你許了一個?!?/p>
“許了什么?”
“我希望你能盡早找到一個對你超級好的男朋友。”付壯握拳,“各方面條件也都超級好,長得還像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男人那么帥!”
“……”
溫以凡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兩點了。
熬夜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這會兒倒是沒覺得困,只疲倦到不想動彈。她換上拖鞋,直接坐到床邊的地毯上,懶懶地翻了翻手機。
因為先前群發(fā)的消息,未接電話和未讀消息都不少。
順著一一回復,溫以凡繼續(xù)下劃。
直到翻到消息欄靠下的位置,仍然沒絲毫動靜的桑延。
她戳了進去。
瞥見那句“不快樂也行”,溫以凡頭皮一緊。
“……”
當時沒考慮太多,只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所以也沒覺得不對勁。
但現(xiàn)在再看怎么就變了味道。
像在挑釁一樣。
對方明顯不想搭理她,溫以凡也沒再說話自討沒趣。她心不在焉地開始神游,莫名想到桑延今天跟他妹妹桑稚的對話。
而后,回想起高一的時候。
那會兒他們兩個的成績都很差,在年級墊底的班里,還排了中下游。
溫以凡是以舞蹈特長生的身份考進南蕪一中的,文化課成績自然不太好。而桑延極度偏科,除了數(shù)理化其他科目壓根就不學,每次的成績單都像被狗啃了一樣難看。
數(shù)理化幾乎科科滿分,其他大多都是三四十。
每回考試成績出來后,桑延都會拿她理科的試卷來看,邊看邊挑眉笑。
次數(shù)多了,溫以凡脾氣再好還是沒忍住說:“桑延,你看我的試卷是沒有用的。你得從自己做錯的題里找到問題。”
“嗯?你對我這是哪門子的誤解?”桑延抬睫看她,指尖在她試卷的某個紅叉上打了個轉,吊兒郎當又欠揍地說,“我的卷面上就不存在這種東西?!?/p>
……
溫以凡收回思緒,拿上換洗衣物去洗澡。
關于桑延裝作不認識她這個事情,她其實是能理解的。
估計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想起了年少輕狂時曾為不值得的人做過的蠢事,想起了人生中那唯一的黑歷史。也因此,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裝作不認識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
溫以凡捋了捋從桑延的角度看到的內容。
早已遺忘的曾經心儀過的對象突然來到自己的酒吧,還提出了近似要嫖他的話;
故意落下手鏈以此換得第二次見面;
刻意發(fā)祝福消息套近乎;
最后還裝作被人撞到,跟他有了肢體上的接觸。
“……”
也不知道這回他得腦補出多少東西來。
新一年還是照常過。
元旦那天,鐘思喬把她那個做房屋中介的同學微信推給溫以凡。
但按照溫以凡給出的心理價位,這人給她推的好幾個房子,都是跟先前一樣的群租房,要不然就是在郊區(qū)那邊的一室間。
最后還是鐘思喬給她提了個建議。
讓她可以找人合租。
因為二居室或者三居室平攤下來會便宜不少。
溫以凡接下了這個建議,但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合租室友。隔壁那個鄰居給她的心里陰影太大,讓她不敢去找陌生人當室友。
只想找個認識的同性朋友。
周四下午,溫以凡從編輯機房出來,去了趟廁所。
出隔間后恰好碰上同團隊的王琳琳。
王琳琳在《傳達》欄目組呆了三年,比她大幾歲,長相和聲音都很甜。元旦那天她輪休,加上她常常遲來早退,溫以凡還有種很久沒見過她的感覺。
溫以凡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
王琳琳順著鏡子看她:“誒,小凡,你這口紅什么色號?還挺好看的?!?/p>
溫以凡下意識道:“我今天沒涂,但我平時用的色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