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挺感嘆這位阿爾丹氏族姑奶奶的大膽,要知道隨著皇家大量需求東珠,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采捕,好的東珠已經(jīng)極少見了。
但凡能用的東珠都被皇家收入皇宮之中,尋常之人若是私藏,就是大罪,她竟敢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自己有她耳朵上耳墜這樣的東珠?
福兒并未表現(xiàn)出來,而是笑了笑道:“夫人看錯了,我這不是東珠,是南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像我耳墜這種色澤圓度的珠子,也只有上等南珠才能有?!?/p>
她微微嘆了一口:“其實東珠如今在宮里已經(jīng)不時興了,娘娘都喜歡色澤光度更好的南珠,像皇后娘娘便有一對最上等南珠所做的耳墜,乃娘娘的心愛之物。我的這對遠(yuǎn)不如娘娘那對?!?/p>
她笑得十分含蓄,一種曾身處過高位的涵養(yǎng),以至于換做平時莫朵哈拉聽到這種話,早該覺得被冒犯,并暴跳如雷。
可此時莫朵哈拉竟一點都不覺得冒犯,只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誰能想到她平時視若珍寶,舍不得戴的東珠耳墜,竟在對方眼里被視如敝履?
她心想,也許丈夫說得都是對的,這些人暫時都惹不得,還是打聽清楚來歷,或是做了萬全準(zhǔn)備再說。
之后福兒對莫朵哈拉進(jìn)行了一番慣例問候,莫朵哈拉也很乖巧地一一都答了,顯得格外溫馴。
讓一旁常年被莫朵哈拉暴脾氣折磨得叫苦不迭的侍女們,紛紛詫異不已。估計毛蘇利親自來了,都得被震在當(dāng)場。
之后福兒便走了,而莫朵哈拉收拾行李的舉動異常迅速。
有她的配合,再加上毛蘇利急著走,也因此在傍晚之前,他們便遷出了官署。
為了示好,估計也許是想穩(wěn)住衛(wèi)傅,毛蘇利還特意留了許多家具沒帶走,又見他們隨行似乎沒看到侍女,還想留兩個侍女給他們用。
最后被福兒以他們只是走在前頭,后方還有隨從侍女要來為由拒了。
讓毛蘇利更是驚懼之前沒聽妻子的在官署里下黑手,不然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進(jìn)了官署,卻在里頭沒了,到時候只怕自己一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責(zé)跑不掉。
第94章
等毛蘇利走后,福兒讓姐夫一伙人把整個官署上上下下每個角落都查看搜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問題了,才安頓下來。
“失策了,來時忘了買兩個丫鬟了,我方才嚇了那阿爾丹氏一場,看她似乎也被我嚇住了,可千萬別因這點小事露餡了?!?/p>
也是福兒不喜讓人服侍,而衛(wèi)傅之前是流放身份,又住在黑山村,自然不適合用個下人什么的。
開始他也不慣,但自從被圈禁在承德行宮,就剩了他和福兒兩個,小喜子他們一概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福兒可不慣他,于是就從自己給自己洗漱更衣開始,到流放路上學(xué)會燒爐子煮油茶面,再到去了黑山村,有了大郎。
丈母娘雖愿意幫著干活,但夜晚人家也要歇息,當(dāng)時福兒坐月子熬不得夜,這個任務(wù)只能交給衛(wèi)傅了。
于是就從夜里給大郎換尿布開始做,到現(xiàn)在把小崽子丟給他一人,他也能帶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