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高僵身體前傾,他半蹲下來盯著還在發(fā)怔的苗飛齒:“因為他們根本不指望走投資人這條路通關你懂嗎,飛齒?他們全部,包括劉懷都選擇了犧牲自己,保護孩子。”
“而我們選擇了自己,我們殺了他們對我們毫無意義,因為他們的希望和欲望在另一個自己的身上?!?/p>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黑沉陰暗:“而殺死這些小孩吸掉他們的血活下來,才是我們?yōu)榱送P首先要做的事情,懂嗎飛齒?別再和白柳過不去了,先做正事?!?/p>
苗飛齒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他最終點了點頭。
苗高僵松了一口氣,苗飛齒是很沖動易怒的性格,但好在在這種關乎他們父子二人存活的事情上還是很聽他的話的,或者這也是他忍不住一直溺愛苗飛齒,甚至幫助他為非作歹的原因——他的確是個很聽爸爸話的乖小孩。
就是不怎么聽媽媽的話就是了。
但他真的很聽爸爸的話——在看到爸爸因為病重的媽媽日益痛苦的時候,在爸爸想要殺死這個拖累全家的女人的時候,在爸爸想要結束這種生活去找其他更好的女人,但是又害怕被媽媽發(fā)現(xiàn)反抗尖叫他拿不到這個女人的遺產和房子的時候,小苗飛齒挺身而出做了爸爸的英雄,替爸爸結束了這種煎熬的生活。
“這次我們也要活下去,知道嗎,飛齒?”苗高僵撫摸著靠在自己腰腹部的苗飛齒的臉輕聲說,精神值下降到20以下又強制回復讓苗高僵的狀態(tài)隱隱有些不正?!@是精神值下降爆發(fā)的后遺癥。
苗高僵呼吸就像是在自我調節(jié)般,他吸氣吐氣都很深,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恐懼,暴虐,與癲狂,吐詞有種扭曲的神經質:“我們連你媽媽那種東西都能戰(zhàn)勝,沒有什么是我們不能戰(zhàn)勝的?!?/p>
苗飛齒纏滿繃帶,臉色蒼白地抬頭看向苗高僵,虛弱讓他看起來柔順不少。
一瞬間苗高僵的眼前閃現(xiàn)出電視的雪花點,坐在病床上的苗飛齒的臉,開始以黑白的方式閃現(xiàn)出另一個,死氣沉沉,死不瞑目的女人的臉相重合。
女人張著不肯閉合的眼睛,凝滯地看著窗前柜臺上的放著的那杯冷掉的水,她躺在床上扭曲地大張著嘴巴,下頜一直張大到胸前,露出黑漆漆的喉嚨口——里面沒有舌頭。
舌頭被苗飛齒割下來吃掉了。
被這個聽爸爸話的乖兒子給吃掉了。
小苗飛齒站在媽媽的床邊,隱晦地探頭前伸用那種垂涎的目光看著他媽媽喝開水的時候伸到杯子里的舌頭,輕輕地在水杯中打出美味的漣漪,而這個小男孩就隨著這杯中漣漪眼神波動著,吞咽著口水,而這眼神漸漸又和現(xiàn)在病床上的苗飛齒重疊綿和。
苗高僵心口一悸,猛得推開了靠在他身上的苗飛齒,苗飛齒被推得一痛,不解又不耐煩地看向苗高僵:“爹,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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