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食腐公會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早就被白柳掏成了一個空殼,現(xiàn)在里面最有價值的東西,是剩下來的這些普通玩家。
也就是說,白柳剛剛把一個空殼分成了幾千份賣給這些玩家,還讓這些玩家以為自己成為了這個空殼的主人。
這樣的情況下,這些底層玩家一定會為了發(fā)展“自己”的這個空殼公會加倍地努力游戲,往里面填充東西,那么無論這些人的靈魂后續(xù)會不會如約賣給白柳,白柳根本就不吃虧。
因為他賣的東西根本就是一個空氣袍彈,看起來炸得響能唬人,但里面什么也沒用。
而這些人會拼命地把白柳賣給他們的這個空氣炮彈填充飽滿,然后再送回給白柳,還對白柳感恩戴德……
這簡直是算計到壓榨了這些死氣沉沉的底層玩家回光返照的最后一絲生產(chǎn)力了!
這他媽還是人嗎!!這完全是在騙人吧!
牧四誠忍了又忍,沒忍住轉(zhuǎn)頭對著臉色一片平和的木柯開口逼逼:“你們這樣搞,也太損了點吧!”
牧四誠作為一個單打獨斗很長時間的散人玩家,吃過不少苦頭,但對這些真的被壓榨到絕望的底層玩家,牧四誠有一種年輕氣盛的共情心理。
畢竟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當(dāng)初沒有能力單飛的他的未來——被強制加入公會,然后壓榨到失去最后一絲價值。
“不這樣搞這群人很快就會死了?!蹦究逻@個小少爺在面對這種交易場景的時候,身上仿佛有種歷練出來的沉穩(wěn)氣場,他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用旁光淡漠掃了牧四誠一眼,語氣習(xí)以為常,“你以為困住他們的是什么?”
“我父親手下很多員工和這些人一模一樣,茍在工廠里死都不愿意離開,有些人的確是沒有能力走,而有些人是害怕,害怕自己離開崗位之后就無法生存?!?/p>
“他們會想法設(shè)法地阻撓其他人或者是機器替代自己,阻撓整個工廠的現(xiàn)代化發(fā)展,但最終在快速的工廠改建,機械技術(shù)革命,或者是經(jīng)濟危機到來的時候,這些耽于原位的人都是第一批被淘汰的。”
木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如果給里面的每個員工一筆股份分紅,給他們一個完全嶄新的廠子,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會發(fā)生什么?”牧四誠問。
“……那個廠子里所有人都在拼命地發(fā)展工廠,讓自己,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蹦究麓瓜卵酆?,輕聲說,“無論在怎么樣殘酷的環(huán)境下,那個工廠直到最后,都沒有一個員工下崗?!?/p>
牧四誠怔愣地看望向正在鬧哄哄簽訂合同的大廳。
在人群中無數(shù)重疊高舉的系統(tǒng)面板上,他看到了這些人黯淡里眼睛里倒映著合同上的白柳兩個字,然后虔誠地在對仗的地方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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