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可以死,蘇恙可以死,他的隊員可以死,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普通人壞人好人都可以死。
只有被選為獵人的唐二打永遠(yuǎn)不能死。
因為他向神許愿讓所有人活下去,于是神剝奪了他死亡的權(quán)利。
廠工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在意識恍惚的唐二打的身后響起,他嫌惡地指指點點:“這次報廢的試香紙好惡心,攪碎當(dāng)肥料吧。”
唐二打握緊了手里的槍,但下一秒,他耳邊好像幻聽般,又響起了蘇恙死前微弱的聲音:
“隊長,向前走,不要再……回頭了?!?/p>
【系統(tǒng)警告:玩家唐二打精神發(fā)生劇烈震蕩,下降至11!面板即將爆發(fā)!】
唐二打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舉著槍對準(zhǔn)了那個正在踢蘇恙尸體的廠工的頭顱,他好像是在回答誰一般,自言自語地輕聲低語:“蘇恙,我做不到不回頭?!?/p>
因為他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回頭而已。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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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了一堵墻的白柳也正提著鞭子,目光淺淡地向前走。
只有一墻之隔的兩個人的背后同時摯友殘缺的軀體,身前同是閉合的路,他們同時身處黑暗的地底,提著沾染了他們最重要的人血跡的武器朝著命運的終點匯合。
廠工把鑰匙插入了鎖孔,轉(zhuǎn)開了白柳面前的門。
唐二打一腳踢開了剛剛說要攪碎蘇恙尸體的廠工死不瞑目的尸體。
尸體的額心有個很明顯的,一槍斃命的槍口,似乎在死前一秒,這個被唐二打轉(zhuǎn)身一槍射死的廠工也震驚于自己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唐二打右手兩指松垮握著染血的槍,左手夾著鑰匙自己打開了地牢的門。
門外的曙光融成一束明亮的線,同時落在白柳和唐二打的臉上。
白柳神色淺淡地抬起頭,光束在他臉上搖晃耀眼。
唐二打暴戾地勾起嘴角,他的臉上布滿迸濺交錯的血點,表情是一種怪異又殘酷的笑,嘴角一直咧開到最大。
光線落在他的上半張臉上,唐二打眼睛里的玫瑰迎著第一縷落入瞳孔的光舒展綻放,身后是慘死的廠工。
“多么完美的一場相遇,沒有枉費我設(shè)計了這么久。”狼人殺牌局上穿著黑色兜帽的人饒有趣味地把獵人牌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張獵人牌相比開局時候的獵人牌卻不一樣了,牌面原本神色冷酷的獵人現(xiàn)在正舉著一支凋謝的玫瑰正在悲傷地落淚,碧藍(lán)的眼珠里淚水滲出,獵人的心臟里的那支玫瑰也隨之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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