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四肢骨裂的脆響,被砸進去的這人同時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痛苦喊叫。
很快被砸進坑里這人的七竅里滲透出血來,胸腔凹陷,緩緩偏頭瞳孔擴散地死去。
劉佳儀瞳孔緊縮地回過頭去,她看到坑里剛剛才死去的人有一張她熟悉的面孔。
穿著異端局的制服,淺色的眼珠死寂無神,面青無血色,四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朝里扭折斷,胸前的工牌上浸透了血,但劉佳儀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這人是蘇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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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轉到十五分鐘前,相隔一個露天廣場的另一條走廊里,斜靠在墻上無力地舉起雙手投降的白柳和舉槍正對他的唐二打正面對峙著。
“我認輸,中場休息一下怎么樣?唐隊長,你休息一會兒再打我可以嗎?”白柳閑散地靠在墻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握住槍對準他唐二打,伸手把唐二的槍給別開了,“這槍你暫時也用不到,收起來怎么樣?”
白柳身上傷勢很重,嘴角有被毆打出來的內臟滲血,臉上也有被拖拽出來的擦傷,但沒有槍傷,都是肢體對撞的傷勢——唐二打并不想那么輕松地一槍解決他。
或許這個曾經的第三支隊隊長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居然選擇了他曾經最為厭惡憎恨的方式來對他的敵人。
但無論他怎么折磨白柳,他都無法從白柳臉上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痛苦。
白柳始終是平靜的,甚至是帶著笑看著他的,明明被折磨的人是對方,但唐二打每一拳擊打下去,每一次用力地砸在白柳的腹部和臉上聽到對方疼痛的悶哼聲,他似乎都比白柳痛苦千萬倍。
唐二打因為折磨別人感到痛苦,因為有無辜的人被莫名其妙地折磨感到憤怒——這是他選擇成為一名異端局隊員的初衷,到現(xiàn)在就算是他發(fā)瘋了,也沒有辦法改變的東西。
而現(xiàn)在憤怒和痛苦在他臉上不可分辨地交織成一塊,直視著白柳的唐二打幽藍的眼睛里住著一個名為白六的怪物。
就算是做壞人,也是要講天賦的,而可惜的是,唐二打沒有這個天賦。
白柳仰頭靠在墻上,垂下眼看著他對面呼吸粗重,神情猙獰唐二打,眼神憐憫:“唐隊長,放過自己吧,你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唐二打臉上所有的表情一瞬間消失。
他神色漠然地抬起頭來,用左手捏住白柳的手腕往旁邊帶動他整個人一甩,落地,翻折,提骨,下踩,唐二打居高臨下地跪在白柳折斷的小腿骨上,用左手鎖住白柳的下巴往上提:“很痛是吧?”
白柳痛得滿臉都是冷汗,但他神色還是平靜的:“嗯,挺痛的,不像是你能用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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