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分鐘不算你的錢?!毙“琢鶜膺€沒有傳勻凈,聲調有種說不出來的低,他好像在掩飾什么一般說的飛快,“今晚你說的兩個恐怖游戲很不錯,可以抵了?!?/p>
白柳驚訝地挑眉:“今晚對我這么好?又是抹零又是抵消……”
“嘟嘟嘟——”
對面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白柳:“……”
這明明就是為了夸他玩游戲玩的不錯,他十四歲的時候是這種別扭的人設嗎?
哇,好惡心。
白柳收起了電話,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潮濕過度的稻草床上,眼睛忽然一瞇。
今晚他一直在那個病人身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植物腐爛的氣味,他之前注意力全在對抗苗飛齒他們身上了,沒有去甄別這味道到底是什么植物,只覺得是一種腐殖質的植物味道,很像是腐爛的稻草,但還有一種別的什么植物味道,藏在濃烈的稻草味道的下面。
白柳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的脖頸,那里還殘留著植物病人的口腔黏液,白柳用指腹刮了一點下來,放在了鼻腔細致嗅聞——他的血的味道,潮濕腐爛的稻草味道,稻草味道的下面還有股很淺淡的……
白柳神色平靜地把手指放進了嘴里。
——黏液里還有一點很淺的蘑菇味道。
聞不太出來,但嘗可以嘗出來。
這里的孩子沒有吃蘑菇,反倒是病人在吃蘑菇?
重癥監(jiān)護室的病人吃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那個護士送入每個病房的【藥物】。
但【藥物】很明顯不是蘑菇,因為【藥物】是液體,雖然不排除這個液體里含有蘑菇的成分,但比起這種可能性來,白柳覺得另一種設想的可能性更高。
白柳的目光定格在了他面前的稻草床上。
他上前圍繞著這個稻草床轉了一圈,越看越覺得有一種很奇異的既視感,這個東西看起來的確像是床,但這樣昏暗的燈光,24小時不間斷的水汽,以及厚實過頭又開始發(fā)霉的稻草——這些所有的條件加起來,讓白柳覺得,這個地方比起床,更像是一個標準的蘑菇培養(yǎng)房,而這個稻草床就是蘑菇培養(yǎng)基。
白柳的手掀開白色的床單,露出大片泛著枯黃的稻草,隨意地撥弄兩下就能看到根系附著在腐爛稻草上正在萌發(fā)的菇類,但這些菇類白柳都見過,一些能吃一些不能吃,但總體來說都是常見的品種,吃了也不能延年益壽,有些還帶毒,會瞬間暴斃——當年白柳所在的福利院也有孩子誤食之后差點沒有搶救回來。
白柳的手指翻找著從稻草里萌發(fā)的這些菌菇,確認了這些長在床上的菌菇都是一些常見的品種之后,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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