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賀霖嗓音有些低,那是一種剛睡醒的低啞,他有輕微的起床氣。
沈伊感覺此時(shí)的情況有點(diǎn)怪異,她擠出笑容,沖賀霖道:“也不是很疼,我用手護(hù)著腦袋了,沒事?!?/p>
大冬天,她還裹著圍巾,身上的外套還沒脫下來,雖然有點(diǎn)震疼,但是也不是太疼。
賀霖沒有吭聲,抱著她上樓,詩柔錯(cuò)開身子,賀霖到達(dá)臺階上,腳步微頓。
那一瞬間,氣氛更加怪異。
詩柔捏了下裙子,她偷吻不成被沈伊給破壞了,還吵醒了賀霖,她有些埋怨沈伊,但她表面上沒有表示,而是忐忑地錯(cuò)開了賀霖的目光,看著沈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沈伊被她一看,宛如被針掃著似的,立即掙扎著要從賀霖的懷里下來,說真的,詩柔喜歡賀霖她早就知道了,碰見這種情況應(yīng)當(dāng)是正常的,可是她……賀霖收回在詩柔臉上探索的目光,低頭一看沈伊:“別動(dòng)?!?/p>
那眼眸帶著警告。
沈伊一下子頓住了。
賀霖抱著她往房間走去,到了房門口,道:“開門?!?/p>
沈伊只能乖乖開門,賀霖抱著人就進(jìn)去,一把將她放在床上,手撐在她腦袋旁,低頭問:“哪兒疼?想起來沒?”
沈伊身子一縮,這個(gè)姿勢跟上次很像。
沈伊搖頭:“其實(shí)也不是特別疼了,真的沒事,哥哥,謝謝你。”
她剛說完,賀霖卻一把捏住她的手,往上一看。
她白皙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傷痕出來,正在流血,女孩子的手腕細(xì)白細(xì)白,血珠往下滑,繞著手腕轉(zhuǎn)了一圈,這種感覺,有點(diǎn)病態(tài)的美感,賀霖眼眸深了深,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腕,道:“我去拿藥箱。”
說著就起身走了。
剛走到門口,夏珍跟詩柔就進(jìn)來,夏珍的手里還拿著醫(yī)藥箱,她一臉擔(dān)心,對沈伊道:“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完了就坐在床邊。
沈伊一看夏珍來了,松一口氣,擦著手腕的血道:“沒什么事的媽媽?!?/p>
夏珍打開醫(yī)藥箱。
剛拿了酒精出來。
賀霖就從身后拿走酒精,道:“我來吧,珍姨?!?/p>
詩柔立即一臉緊張。
沈伊更緊張了,她擠出笑容道:“還是,還是我媽媽來吧……”
賀霖低垂眼眸看她一眼,坐下,抓過她的手,開始擦酒精,沈伊下一秒嚎叫起來:“啊啊啊啊好疼啊?!?/p>
賀霖:“口子太深,得消毒,一會就好?!闭f著就把她一路往旁邊縮的身子拉了回來,一臉鐵面無情。
酒精碰到傷口的那刺痛感真的令人頭皮發(fā)麻,沈伊一下子就濕了眼眶,夏珍更是心疼地?fù)е蛞恋募绨蛞恢卑参?,唯?dú)詩柔,眼眸落在賀霖的那只擦藥的手上。
女人的直覺有時(shí)很準(zhǔn)。
非常準(zhǔn)。
“哥哥你輕點(diǎn)。”沈伊疼得沒有精神去看詩柔的表情沒有注意此時(shí)什么氣氛,她帶著哭腔一喊,賀霖的手就稍微停下,后才繼續(xù),沈伊想哭,她怕疼,她用腳去踢賀霖。
賀霖捏住她的腳,嗓音很低:“再踹就把一整瓶酒精喂你嘴里?!?/p>
沈伊嚇得一抽。
夏珍立即摟著她安撫。
詩柔呆呆地看著賀霖的側(cè)臉,他方才唇角勾了一下?
下一秒,詩柔像看到什么鬼似的,整個(gè)人往后倒退兩步,隨后踉蹌地跑了出去,她這一跑,房間里的三個(gè)人終于有所察覺了,夏珍有些疑惑地問道:“詩柔這孩子怎么了?”
“怕看到血嗎?”
沈伊更加想把手收回來了。
唯獨(dú)賀霖面無表情,繼續(xù)給沈伊清理傷口,從剛剛經(jīng)歷過的那一幕后,詩柔的喜歡瞞不住了。
夏珍想著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她站起來,撫摸了下沈伊的頭發(fā),道:“我去看看你姐姐,你乖乖聽你哥哥的話?!?/p>
沈伊張了張嘴,夏珍就走了。
屋里剩下她跟賀霖,沈伊手腕一疼,她縮了縮,賀霖給她擦傷藥水,道:“別動(dòng)?!?/p>
沈伊心口撓得跟什么似的,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了?”
棉簽一個(gè)用力。
疼痛加倍,沈伊啊了一聲,掙扎道:“好疼啊。”
“疼嗎?”賀霖輕飄飄地問。
“疼啊?!?/p>
沈伊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