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親信,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譚樹一直喊曹俊民老師,以示親切。
曹俊□□筆如飛,頭也不抬,“有什么事嗎?”
“是關(guān)于倪霽?!弊T樹靠近桌子,“他被關(guān)進軍管處,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p>
“那個孩子,遲早有這么一天的。讓他吃吃苦頭也好。”曹俊民把簽好的文件拿起來,吹了吹,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遍,方才抬起頭來,“怎么了,你們當(dāng)年是同班同學(xué),你是想去替他跑動跑動?”
譚樹急忙道:“不不不,我聽老師您的吩咐行事?!?/p>
曹俊民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交錯起雙手,笑瞇瞇地看他。像是學(xué)校里和藹可親的校長,關(guān)心了一下某位被罰抄校規(guī)的學(xué)生。
譚樹揣心底的念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揣摩著曹俊民的心思,不知道該怎么說才更合老師的心意。
如果是他自己心底的私心,他是很不愿意再看見倪霽出現(xiàn)的。
倪霽幾乎就是他學(xué)生時期,巨大的陰影。
當(dāng)年,在學(xué)校的時候,那個倪霽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幾乎每一次哨兵學(xué)院的聯(lián)賽,他都能把單兵作戰(zhàn)兵王的稱號替學(xué)校捧回來。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其他人都被掩蓋得黯淡無光。
這么多年,自己幾多辛苦,幾乎舍棄尊嚴,像狗一樣地討好曹俊民。才成為曹俊民身邊的第一親信。
若是倪霽回來了?會不會搶了自己如今的地位。
他知道曹俊民的心中對倪霽是又愛又恨,對當(dāng)年倪霽忤逆他的那些事,是一直耿耿于懷的。
“不是老師我狠心,他和你一樣畢竟都是我的學(xué)生。”坐在書案后的曹俊民緩緩說道,語氣像是關(guān)心學(xué)生的校長,
“人吶,年輕的時候總是容易太傲氣。特別是倪霽那樣有一點點能力的人??傆X得天底下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彎腰服軟。只有吃到了苦頭,被打斷了骨頭,他才會明白在這個世界,活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p>
他低下頭去,重新審閱文件,“讓他在軍管處那些人手里,再吃上幾天苦,知道自己當(dāng)年錯了,想起來要求我的時候。再去把他撈出來吧。”
譚樹仔細觀察著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小聲說道:“可是學(xué)生我剛剛聽說,他被無罪釋放了?!?/p>
曹俊民從書案后一下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他。
譚樹心里一驚,出了一后背的冷汗,連連擺手解釋,“老師,我真不知道。我是按老師前幾日的吩咐,一直關(guān)注這事。今日聽說是巧合,恰好有人證明了他是被冤枉了。那證據(jù)還被公示了出來,軍管處的那些人沒辦法,也只好放人?!?/p>
他跟隨了曹俊民很多年,知道他的這位老師,是個出了名的笑面虎。
雖然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溫文爾雅,帶著笑容說話。其實心眼極其小。
他很想用倪霽,但又想先折了倪霽的骨頭。讓倪霽放下尊嚴,和自己一樣乖乖的。
所以,哪怕知道軍管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知道那些人會怎么擺弄倪霽這樣硬骨頭的家伙。
他依舊裝著不知道這事,只等著倪霽被折磨到最后,垮掉了意志,才會以施恩的模樣出現(xiàn)。
譚樹想明白了老師的心思,馬上說道,“雖然他被放了,但在首都這里,他也沒地方可以去。加上這幾天在軍管處那地方,被折騰得一身的傷,估計現(xiàn)在還坐在軍管處外面呢。”
曹俊民從案桌后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譚樹的肩膀,“老師也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嘛。畢竟你們是同班同學(xué),當(dāng)年還都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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