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這樣的一個看上去頂多十六七歲的男孩,做了極其惡劣的,足以摧毀她人格的事。她甚至無時無刻不再重復(fù)經(jīng)歷那些從肉體一直延續(xù)到精神上的痛楚與毀滅,還有惡夢一樣的昨夜,更深層的絕望與頹喪。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還能笑的出來?很好笑嗎?他是不是覺得,她所有的掙扎與表現(xiàn)都很可笑?因為知道有未成年保護法的庇護,所以他即使做了惡,也可以用‘年少無知’來進(jìn)行搪塞?
未成年人保護法,并沒有保護他。至少,沒有在他真的需要的時候保護過他。
這個信息一進(jìn)入楊悠悠的腦子就把那僅剩的一點體溫帶走了。報復(fù)社會,反社會人格,她無法想象,一個懂得用藥物來不擇手段達(dá)到目的的未成年,他在過去或者是未來還藏著或準(zhǔn)備做下多少惡事。他的背后又有著什么樣的保護傘?而她堅持訴至法律所要支付的代價,自己還能不能支付的起?
“怎么不說話?你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展贏盯著面色慘白不愿再看向他的女人,笑容從他臉上斂起。
要瘋了。楊悠悠抓緊了身上裹著的薄被,想要開口卻又不得不斟酌語言,她被他可能未成年這件事打擊的不行,又因為他的那一身傷疤刺痛了不該在此時存在的共情能力,幾經(jīng)努力,開口發(fā)出的聲音都不自覺的低了幾度,“你、你今年幾歲?成年了嗎?”
如果他真是未成年,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會在這個社會上死的很難看。而他,如果見事態(tài)不利選擇自首,基本上她在法律上就已經(jīng)敗了一半。那么她又該怎么做?放棄追究自吞苦果?
她不是救世主,也無法普渡眾生,她只想給自己討回應(yīng)有的公道。而他,也要為自己作為付出代價,這跟成年還是未成年無關(guān),因為,這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最基本的責(zé)任。
楊悠悠從來沒有如此認(rèn)真的考慮過目前民法、刑法的不健全,它有太多的漏洞可供人操作,尤其眼前的人一副根本不覺得自做了什么錯事的模樣,好像從始至終都是她小題大做了一樣。
“你怕了?”展贏挑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道,“啊……好像未成年犯罪有保護法來著,你說,我如果跟警察說是你率先勾引強迫,他們是信我還是信你?”
她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如果他真的未成年,那么她的人生還有律師生涯都會斷送在今天。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楊悠悠把視線重新移回他的臉上,她嚴(yán)以律己的活了二十七年,不該為別人的錯誤買單,“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如果你要是一直抱著錯誤的信念生活,未成年保護法也護不了你一輩子。也許你現(xiàn)在很得意,看我無計可施會讓你很痛快,你聰明的知道用最簡單的‘喜歡’兩個字就可以將迷奸的行為正當(dāng)合理化,可你別忘了,刑事案哪怕判的再輕,它也會跟著你的檔案走一輩子?!?
-----------------
大大們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