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糟糕吧,小狗?你剛才肯定嘗試了,現在你沒法使用魔法,也不能變回人形——就是一條普通的,不能說話的野獸而已?!?
她高傲地伸出一根白皙手指,毫不畏懼地在喉嚨里發(fā)出低沉咕嚕聲,綠眼睛危險瞪著她的黑色狼犬額上戳了一下。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條沒有任何能力,普通的狗。連魔獸都算不上。
作為一名魔法師,她當然肆無忌憚。
……糟糕,這個狗腦袋絨毛的手感也好得太過分了吧?差點她就忍不住繼續(xù)揉下去,把下面的詞都忘了。
到底怎么保養(yǎng)的?這個護毛素應該在她的洗發(fā)水里也加一點……
尤莉卡抽回手,清了清嗓子。
“你這個卑賤、愚蠢的獸人……居然敢讓我新生典禮上當著幾乎全校的面輸掉,害我丟了天大的面子,還有那天晚上在訓練場膽敢那樣冒犯我……”
想起過去,她的怒火蹭蹭上漲,指尖冒出一簇閃亮的火苗。
……如果他是那個人形的犬耳少年,她可能就直接下手了。
但是狗摸上去真的好軟好舒服??!
想起早上抱著大狗醒來的觸感,火苗不知不覺熄滅了。
這樣的毛絨絨燒掉好可惜!完全下不去手!
她轉而在腦中回憶去年魔法課上精神攻擊的咒語。
適應了失去魔法的身體,西風抬起頭,甩了甩漆黑的大尾巴。
隨著魔力一同被封印的,還有獸人作為“人”而非“獸”的理性,他幾乎能聽到頭腦中那道枷鎖崩塌碎裂的聲音,野獸潛伏的本能前所未有地蘇醒過來,逐漸完全控制他的心靈。
獸形本來就是獸人最敏銳、狂躁的自然形態(tài)。
尤莉卡的挑釁和她即將用精神魔法折磨他的威脅宣言不僅激怒了他,還讓他內心浮現一種針鋒相對的興奮感。
“……你怎么還敢這樣瞪著我?!”
尤莉卡不爽地用力扯了一把鎖鏈。
被那雙綠幽幽,屬于狼的眼眸盯住,讓她本能產生一種胃在痙攣般的不適感。明明這回占盡上風的是她才對!他難道不應該趴在地上,汪嗚嗚叫著向她求饒嗎?
在她對面,漆黑的狼犬壓低脊背,有力的后腿撐起身體,從喉中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