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灑出魚餌,等他上鉤了而已?!彼纹钛允栈厍榫w,“比預(yù)計的要快?!?
這時,手機(jī)鈴聲再次響起,宋祁言掃了一眼屏幕,干脆把視頻界面投屏到了電視上。
“咦,小喬起床了?”
梁季澤的臉率先出現(xiàn)在屏幕中,他一夜沒睡,但臉卻一點都不浮腫,甚至還神采奕奕,也算是職業(yè)天賦了。
宋祁言:“你們那邊怎么樣?”
“很順利。”梁季澤說,“已經(jīng)確定是哪輛車了,可惜是個套牌的,查到車主還得花點時間,估計車輛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
“還要多久?”
“怎么?那老鼠打電話了?”
“嗯,錄音我傳過去了,有空聽一下吧?!彼纹钛源鬼?,“計劃需要稍作修改?!?
梁季澤是什么人?他跟宋祁言再不對盤,相處這么久也培養(yǎng)出默契了,他幾乎立刻就猜到那人絕對提出了一個跟喬橋有關(guān)的要求,不然不會把宋祁言惹毛。
“我明白了?!绷杭緷墒掌鹦θ荩胺判陌?,他藏不了多久了?!?
……
喬橋感覺自己在看電影。
接下來兩個小時,那名神秘同伙的身份就像潮水中的礁石一般漸漸露出水面,先是車,再是名字,然后是身份信息,照片,住址,電話,家人,朋友,同事……信息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盡,最后甚至連他前幾天在哪兒吃了飯,見了誰,都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了。
“就是他嗎?叫張柱?”喬橋看著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普普通通,長著一雙耷拉著好像永遠(yuǎn)睡不醒的眼睛,面頰凹陷,從面相上來說,一看就是心術(shù)不正之輩。
“他這幾天都躲在他情人家里。”周遠(yuǎn)川坐過來,給喬橋看他電腦里的一段監(jiān)控錄像,“這個穿黑衣服的就是他。這是昨天晚上的監(jiān)控,到現(xiàn)在為止,再沒有拍到他從樓里出來過。”
喬橋有些緊張:“梁季澤去抓他會不會有什么危險?”“你這么說我要嫉妒了。”周遠(yuǎn)川彎彎嘴角,“早知道我就不提前回來了,讓你也擔(dān)心擔(dān)心我?!?
“周先生!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
“因為逗你很好玩啊?!敝苓h(yuǎn)川趁機(jī)親了她一口,“放心吧,又不是梁季澤親自動手,而且我們帶去的人都很專業(yè)?!?
“可張柱不是說設(shè)置了視頻定時發(fā)送嗎?”喬橋還覺得有些不安,“就算抓了他也沒用吧,他要是不解除定時發(fā)送,視頻還是會被傳出去?!?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敝苓h(yuǎn)川笑笑,“不過我們會讓他解除的,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想?!?
喬橋:“……”
又是這種哄孩子的語氣。
“來電話了?!彼纹钛阅闷鹗謾C(jī),“還有必要接嗎?”
“為什么不接?”周遠(yuǎn)川興致盎然,“聽聽老鼠臨死前的悲鳴,不也很有趣嗎?”
喬橋震驚地看他一眼。
“誰讓他把主意打到你頭上?!蹦腥瞬灰詾橐?,“我說得已經(jīng)很客氣了?!?
宋祁言淡淡一笑,摁下了接聽鍵:“喂?!?
“考慮得怎么樣了?”那難聽的聲音立刻充滿整個房間,這個名叫張柱的混混似乎認(rèn)為勝券在握,語氣相當(dāng)囂張,“老子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你磨嘰。”
“……”
“喂,嚇傻了?怎么不說話?!”
宋祁言心平氣和道:“你對疼痛敏感嗎?”
“???你說什么玩意兒呢?”
“就是對疼痛的耐受力高不高?!?
“關(guān)你屁事!”張柱提高音量,“少他媽打岔,老子問你話呢!我告訴你,別耍花招,老子爛命一條天不怕地不怕,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十幾秒之后,梁季澤那低沉的嗓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搞定了?!?
“辛苦了?!彼纹钛月杂行┻z憾,“可惜他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我讓他現(xiàn)在跟你講?”
“不用了,不值一提的小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