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摸了摸耳朵,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返回樓上。
她在梳妝臺找了半晌,都沒找到她最喜歡的那對。努力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原來是昨晚在陳淮序家洗澡順手摘了下來,今天中午又急著走,完全忘了耳環(huán)的事情。
這可怎么辦?
她先找了另一對戴上,一邊重新往外走一邊思索著方案。
這一想就是一路,眼看著車子快行駛到目的地,她咬咬牙,給陳淮序發(fā)了條消息:
“我耳環(huán)丟在你那了,你找人送到我家來,費用我來出?!?/p>
發(fā)出去之后,她始終忐忑,生怕陳淮序告訴她,他已經(jīng)丟了那對耳環(huán)。
酒吧的包廂門近在咫尺,她正準(zhǔn)備推門而入,手機屏幕一亮,是陳淮序的回復(fù):
“要就自己來拿?!?/p>
言蓁推開包廂門,一屋的人目光瞬間聚了過來,有驚艷有贊嘆,讓她心情好了不少。
“蓁蓁,好久不見?!绷河驈纳嘲l(fā)上起身,笑吟吟地向她走來,展開了雙臂,要給她一個擁抱。
許久沒見,他變得稍微黑了點,也變得更壯實了點,唯一不變的是唇角的笑容,和她小時候見到的分毫不差。
她走過去,輕輕和他擁抱了一下,很快分開:“好久不見?!?/p>
屬于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言蓁在這時,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另外一個擁抱。
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面上掛著禮貌的微笑,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失了分寸,心里卻在想自己真的是見了鬼了。
一定是陳淮序剛剛那條蠻不講理的回復(fù)氣到她了,所以她才這么惦念著他。
這次聚會是給梁域接風(fēng)洗塵,來了很多他的朋友,言蓁不怎么認(rèn)識,梁域便帶她一一介紹,有好事者吹了個口哨,調(diào)侃道:“未來嫂子?”
言蓁有些尷尬,連忙擺手,梁域笑:“注意點分寸,別嚇著人家。”
認(rèn)識完一圈人之后,梁域帶著她來到包廂的角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我從非洲給你帶的紀(jì)念品,要不要看一下?”
言蓁接過,打開,里面是一條極具非洲部落風(fēng)格的獸骨手鏈。
“這是我在非洲拍野生動物的時候,遇到的一個當(dāng)?shù)夭柯?,他們的手工工藝品?!绷河蚪忉專皟r格不是很貴,但風(fēng)格很獨特,我拜托他們定制了這款,在國內(nèi)是買不到的。”
言蓁仔細(xì)端詳了一會,笑道:“謝謝梁域哥哥?!?/p>
梁域看著她的笑容,忍不住也笑,聲音變得輕了起來:“蓁蓁,這次回來,我會一直待在寧川了?!?/p>
她不解:“嗯?你不出國去拍照片了嗎?”
“那都算出差了,這次回國,我會在寧川設(shè)工作室,之后就徹底安定下來?!?/p>
昏暗的光線里,他低頭看著她:“蓁蓁,其實我……”
“梁域!”有人大喊著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今晚的主角,跑到那個小角落干嘛?快過來,趕緊的!”
他無奈地笑了笑,和言蓁道了歉,轉(zhuǎn)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言蓁一個人倚在窗邊,正打量著那條手鏈,就感覺到手機震動,是消息提示。
她點亮屏幕,是陳淮序又發(fā)了一條過來:
“我這里不是保管庫,給你三天時間,你不來拿的話,我就交給言昭,讓他順便帶給你?!?/p>
表面上是為她著想,提供了拿回耳環(huán)的方案。可仔細(xì)一看,壓根就是威脅。
言蓁根本不可能讓言昭知道這件事。
她要怎么向言昭解釋,她的耳環(huán),丟在了陳淮序家?
她憤憤地按滅了屏幕,將手鏈揣進(jìn)包里,連聚會也沒心思參與了,咬牙切齒地在心里想:
怎么會有陳淮序這么可惡的男人?!
給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