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結(jié)束后,我們搬去長安住罷?!苯套匝宰哉Z,擁著被子蜷縮起來,“像你說的,娘親還很牽掛我,一定很歡喜與我同住。我陪著她,陪著外祖母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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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印案塵埃落定,清遠侯姜榮昌心情喜憂參半。一方面,季家算故交,季慎之死得慘烈,他難免心有戚戚。一方面,宿成玉辦案漂亮,能堪大任,想來以后仕途不會走得艱難。兩家的親事,也該開始張羅了。
沒曾想不過幾天,傳來了宿家女亡故的消息。此女排行十叁,是宿成玉的堂妹,不久前做了衛(wèi)將軍秦知意的側(cè)室。據(jù)說是身子弱,不小心落水病逝,秦將軍很是惋惜。
但蟬奴送來密信,道破了宿十叁娘死亡的真相。原是主母不喜側(cè)室,日日磋磨,又挑了婆子給宿十叁驗身作證,說這女子體弱宮寒,無法孕育子嗣。秦知意也就冷淡了宿十叁,放任妻子“規(guī)訓”她,將人設(shè)計落水。接連的折磨讓宿十叁病得厲害,后來就在病榻上咽氣了。
宿十叁娘亡故,宿成玉立即提親顯然不太合適。姜榮昌表示理解,便將這樁未定的親事暫且擱置,只催促姜晏閑著的時候記得做些出嫁的準備。
姜晏聽過就忘。
既與季桓鬧得難看,季桓迅速撤走了以前留給她用的人,兩人幾乎算得上再無牽連。但姜晏尚有蟬奴潛伏宿成玉身側(cè),傳遞密信盯行蹤還算方便。她去過宿宅吊唁宿十叁,見到了許多互相依偎著低泣的年輕女子,恍惚間白色的喪服模糊成一片難以辨認的顏色,每張臉瞧著都沒有區(qū)別。
宿成玉表現(xiàn)得很安靜,不見悲哀。不過,他從小就是這樣,什么情緒都不激烈。姜晏陪著宿成玉坐了半天,染了一身煙熏火燎的氣息,日暮時離開。
“晏晏。”
臨別,宿成玉握住姜晏指尖,聲音遲了一瞬才傾吐而出,“以后我們在一起,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說這種話,大概是他聯(lián)想到了宿十叁的死,又或者,是察覺到姜晏與季桓已然決裂。
姜晏抽回手,輕微點頭。
“你向來不讓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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