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土堡的。
她和宿成玉閑聊,套他的日程,他的交游情況。她與宿成玉玩鬧,像曾經(jīng)那樣,采摘野花,編草環(huán)。
視野仿佛分成兩片,自己也劈成了兩個。
一個她,帶著惡意又燦爛的笑容,將碎散的花瓣灑在宿成玉臉上;一個她,蜷縮在火熏火燎的土堡里,與冷漠的夫郎對峙。
后來日頭落了,她拖著疲倦疼痛的身體,輕聲說,我要回家。
宿成玉送姜晏回清遠侯府。
路上,他的神情輕松許多。大概覺得她并未與自己產(chǎn)生隔閡,前些日子的驚駭之舉,只是女兒家鬧脾氣的表現(xiàn)罷了。
“晏晏,下次你再想去長安探親,讓我陪你好不好?”
他說,“璧英忙碌,而且他身上有些傳聞。你尚未嫁人,和他走得近了不好?!?
姜晏坐在車里,將盛開的花瓣一片片揉碎。
“沒事,季哥哥其實挺可靠的?!?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手指攏住薄而艷的花瓣。
深紫色的汁液順著指縫流淌。
自從重生以后,姜晏很喜歡做些破壞性的舉動。
大抵“毀壞”是個好詞。無論毀壞一個人,一件事,還是一些糟糕的回憶。
土堡是姜晏永恒的夢魘。
是她和阿桃的葬身之地。
若想好好地向前走,就必須打碎這個夢魘。不能害怕它,不能逃避它。
因此,她選擇和宿成玉重溫故地。
也因此,她堅定了今后要做的事。
車外的宿成玉握著韁繩,似有所覺地抬頭,望向街邊的酒樓。
他瞥見了一抹深紫袍袖,但僅止于此。
“璧英是我摯友,我自然知道他可靠正直?!彼蕹捎袷栈啬抗猓^續(xù)和姜晏說話,“但是,你也明白,璧英對待女子向來寬和,這些年惹出許多傳聞。你與他相處,外人難免臆想,可能還會捏造不干不凈的話……”
“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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