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shí)總是殘酷而又可笑。
姜晏與沉知嬰只是睡覺泄欲的關(guān)系。他甚至不知道她先前有過哪個男人,也許是宿成玉?總歸做過了,做了不止一次,所以才能在暖閣如此迅速地推倒自己,玩些尋常貴女羞于嘗試的奸淫戲。
“……聞闕也不愿意。”沉知嬰跳過這個話題,“他說他會找國師為我改命。至于今日的意外,他要我傳話于你?!?
——雖為意外,聞某愧對姜五。姜五娘若有任何要求盡可告知,聞某竭力完成,絕不推諉。
“這便是他的賠罪了?”
姜晏壓著嘴角,不甚高興地輕嗤一聲,“我才不稀罕呢。話說回來,他憑什么不愿意娶我?是嫌棄我么?”
沉知嬰連聲否認(rèn),他被姜晏撩撥撩撥,腦子就成了漿糊,只顧著哄人了。
聞闕怎么可以嫌棄晏晏!
看不上晏晏是聞闕眼瞎。
“算了?!苯烫吡颂叱林獘氲难樕珣脩?,“我要回去了。你告訴他,就算要賠罪,也得當(dāng)面找我道歉,我還難受著呢?!?
沉知嬰哪能不答應(yīng)。
現(xiàn)在姜晏說什么都是對的,只要她沒表露出和自己絕交的跡象,啥事都不重要。
成不成親的,也不著急。
反正聞闕說了,等國師改口,他沉知嬰就能恢復(fù)男身。聞闕壓根兒不信什么顛倒陰陽改命救人的說辭。
一旦能夠重新成為男人,沉知嬰就有底氣追求姜晏。
他怕宿成玉么?
笑話。
眼下這光景,宿成玉瞧著也不是很占優(yōu)勢嘛。
半期待半不舍地送了姜晏離開,回來時沉知嬰傳喚婢女:“讓不鳴過來?!?
剩下的時間,該處理家里的一些問題了。
***
回侯府的路上,姜晏將阿蘅趕到車外,獨(dú)自倚靠著軟墊想事情。
沉叁夫人的提議其實(shí)很有意思。
這位用心良苦的母親,想出了一個叁人都吃虧的解決方式。若要細(xì)究,沉叁夫人對沉知嬰更偏心一點(diǎn),希望聞闕作為兄長愛護(hù)幼弟,卻忽略了聞闕的意愿。
萬一聞闕以后有了心悅的女子呢?
萬一聞闕以后想和誰結(jié)親呢?
就算沒有,與姜晏以及沉知嬰成婚,都會對聞闕在廟堂的處境造成影響。
出生即失蹤的長子,與養(yǎng)在膝下的幼子,終究是不一樣的。
冷淡內(nèi)斂的權(quán)臣,與體弱麻煩男扮女裝的嬌兒,也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些和姜晏沒關(guān)系。
她真心實(shí)意為沉母的提議落空而感到失望。
如果能夠與聞闕成親,后續(xù)做事會變得方便許多。當(dāng)然,不成親也好,畢竟這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事。
如今得了聞闕的一個允諾,算不錯的結(jié)果。
而且,她還想利用他的這份愧疚——即便他的愧疚,是一種道德的自我譴責(zé)。
“好人總是要吃點(diǎn)兒虧的?!?
姜晏很輕地笑了一聲。
車前馬兒嘶鳴,速度放緩,她的身子跟著晃了晃。熟悉的笑音在車外響起:“趕巧路上遇見,這不是侯府的車么?”
隔著窗,姜晏看見季桓。
他騎一匹踢雪烏騅,身著暗紫衣衫,綢緞般的烏發(fā)高高束在腦后,蟬翼金冠在日光中折射出耀眼光芒。
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垂著,與姜晏對視。
“可有時間?我請五妹妹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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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要正面出場了。
這個叁人婚姻啊……我覺得還是很有機(jī)會的(不是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