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點(diǎn)點(diǎn)這個名字,疑惑自語:“這人不是鎮(zhèn)守邊郡么?安順離洛陽好遠(yuǎn),他個有兵有田的異姓王,真要來趟洛陽,半道就該被拿下了?!?
上無詔令,諸王不得進(jìn)京。否則,以謀逆之罪論處。
“……啊?!?
靈光一閃,姜晏記起來,裴寂前世的確造反了。
就在她成婚之后,和大將軍魏安平攜手謀反,事敗,兩人腦袋都掛在了城門口。
可惜姜晏那會兒不關(guān)心外面的事,若是能瞧瞧燕平王的腦袋,記住長相,說不定現(xiàn)在能靠摸骨辨認(rèn)云蒼的身份呢。
民間畫像是指望不上的,這年頭畫匠特別寫意,一點(diǎn)都不肯照實(shí)描摹。以往姜晏評價聞闕是“畫里走出來的謫仙”,多為夸贊意韻神采。
扯遠(yuǎn)了。
姜晏合上薄冊,按揉疲憊的太陽穴。
她今日太勞累了。
現(xiàn)在只想睡覺。
然而程無榮叩響房門,帶來了糟糕的消息。
“雖說不能完全肯定,但也差不多……”
白臉狐貍興致勃勃道,“此男并無缺精癥?!?
啪!
花瓶飛來,砸碎在他腳邊,新鮮的蘭草濕漉漉地躺在碎瓷片里。程無榮被濺了一褲腿水。
他看向姜晏。
少女坐在榻上,一手緊扣邊沿,一手仍舊維持著拋扔的動作。她那嬌氣明媚的臉龐,覆滿陰沉的怒意。
這怒意,很快消失不見。
“算了?!?
姜晏嗤笑一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從未向他求證過缺精癥的真假。剛重生的那段時間玩得瘋,只顧宣泄,行事不夠妥當(dāng)。后來常常記得服用避子藥,也就懶怠追究了。
但季桓也未收斂半分。除卻初次云雨他有所顧忌之外,后來還不是喜歡弄在里面?
——如果懷了孩子怎么辦?
玩笑話永遠(yuǎn)不止是玩笑。
他想讓她懷孕。
姜晏按住胃。她不喜歡季桓這樣的心思,連帶著對季桓的好感迅速下降。
“這樣也好。”
她自言自語。
這樣一來,以后利用季桓會更順手。無需憐憫,不必猶豫。
反正,她與他,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