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是姓余,年過五十,長得一張肅臉不怒自威,但為人很好,嘴又嚴,哪家有些不想為人知曉的女兒婦人之事,只要找她總能辦妥。跟余家醫(yī)館也算走的近,是唯幾個能從醫(yī)館不需病人親自面診就能拿藥的人之一。她是看著醫(yī)館那叁兄弟長大的,信得過他們的人品自然也相信他們不會無憑無據冤枉人。
余婆回頭瞅了瞅抖如篩糠的宋晗兒,怎么也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小姑娘竟心惡成這樣。對于那些好人家遭受委屈不幸的姑娘,她自是維護憐憫,可對于這樣自作孽的她是抬眼不惜見的。
她甩開被宋晗兒揪住的衣袖,沉冷著臉道,“宋姑娘這時候才開始怕嗎?怎么害人的時候不知道怕呢?你也不用太擔心,真冤枉了,去了懲戒堂總會還你清白。要是不冤枉......哼,那你就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我沒......嗚......我沒有......”宋晗兒半步都不肯動了,她不要去懲戒堂,不要被人審問,她是受害者,她被人害成這樣,為什么就沒有人為她喊一聲冤?!
“有沒有的跟我說了也沒用,等堂主把所有犯事的人全抓了自然會有定論。”余婆沒管宋晗兒直直走進了院子里。
斗篷將宋晗兒遮蓋的嚴實,卻擋不住好事之人的眼神與蜂起的流氓口哨,更有人污言穢語的借著批判之名施行騷擾之實。
從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落井下石是人心。
余河發(fā)現機會來了,立刻大聲嚷道,“宋氏出來了,你們問她,是不是她跟孫氏計劃著想要害死大娘子好鳩占鵲巢,你們問她啊!我是迫不得已才受她們慫恿作下錯事......真的,我從頭至尾都沒碰大娘子一根寒毛,就連她的臉都沒見過,我冤枉啊——”
“不是......不是......”宋晗兒邊搖頭邊縮著腳步退回屋中,“他撒謊,是他跟孫氏密謀一切,我才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嗚......是孫嬤嬤覬覦醫(yī)館的幾位哥哥,我看見她半夜不睡覺爬去哥哥們的窗下聽墻角自瀆......是他們聯手作下的惡事,還想推到我身上......嗚嗚......誰來......嗚......誰來救我......我好冤枉......嗚啊......”
起哄的眾人集體啞了聲音,原來......這事還有別的因由嗎?操......好精彩啊。
余福跟余慶對視一眼,沉了臉色。
余朝搖搖頭,只覺這事要是再被余河跟宋晗兒狗咬狗般的鬧僵下去是人都得給他們拖下水去,眼神掃過刨屋挖人的手下們,揮手令他們動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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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百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