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爽爽的少年聲音從身后傳來。
春曉回過身,瞧見短發(fā)青衫的少年,鳳眸晶亮,如滿天星辰交相輝映,他有些不好意思,“師尊,是我?!?
“我見您沒坐一會,便離席,忍不住跟來了。”魏宋少年向前一步,挨著小院門扉站著,頎長挺拔的小身板,如同枝頭的小梨子一樣生機勃勃,他惴惴說:“師尊似乎有心事?”
檐下長廊開闊,春曉撿了個躺椅坐下,魏宋期期艾艾跟了進來,站在廊下。
她支著頭,好笑地道:“你如何看出我有心事?”
魏宋抓了抓短發(fā),及肩的短發(fā)平齊落在肩頭,如潑墨截斷,絲滑映著星光,“猜,猜的。”
“所以小徒兒,是要來開導(dǎo)為師嗎?”
她沒有耐心的時候,就會懶得端著為人師表或者合體期大能的架子,癱在躺椅上,雙手靠在腦后,輕輕晃著竹編躺椅,像個尋常的凡間小姑娘。
魏宋小心翼翼在長廊的木地板上坐下,看著院中的夜色,輕聲說:“沒有,徒兒不知師尊有何心事,徒兒只是想來陪著師尊。扈郡城有妖孽作祟,太守又遭了妖物暗算,太守府定也不安全,師尊一個人住在這里,我擔(dān)心您。”
春曉抱著臂,低笑:“你在擔(dān)心為師的安危?”
魏宋的臉一紅,夜色中少年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圓溜溜的后腦勺低下去,沉默了一下,聲音變得悶悶的:“是徒兒太傻了?!比羰怯龅轿kU,合體期的師尊哪里用得著他保護,說不得他還要拖師尊的后腿。
魏宋想通了,被自己打擊到了,垂頭喪氣的。
春曉手癢,想要搓搓他的后腦勺,但是懶得起身就算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不必擔(dān)心為師。明日你跟著諸位師兄,去探訪一下扈郡城,他們此類任務(wù)做過很多次,你遇到不明白的,可以多向他們請教?!?
春曉回憶了一下,說:“若是你的師兄們欺負你,你便跟我說,我會教訓(xùn)他們。我們霧峰的峰訓(xùn)第一條便是團結(jié)友愛,互幫互助。哪怕有天你要叛出師門都無所謂,但在叛出師門前絕不準(zhǔn)傷害同門。”
魏宋猛地回過頭。
躺椅上支頤的仙人美得淋漓,輕松道:“我們霧峰啊,來去自由?!?
……
魏宋從坐在廊下的姿勢,改為盤膝坐在春曉躺椅旁邊。
夏夜的靜謐總是帶著窸窸窣窣的熱鬧,不知哪片草叢中此起彼伏鉆出小蟲子的叫聲,風(fēng)吹過花木,映著星光的光滑葉片泠泠如碎光。
魏宋抿著唇,糾結(jié)了很久,才問出了困擾他很久的問題:“師尊。十一師兄為何沒有另開山峰?”
一流宗門山脈廣袤,閑置山峰數(shù)不勝數(shù),宗內(nèi)凡是達到元嬰境界的弟子,都能另立峰頭,開山收徒。
春曉快要將自己晃睡覺了,被魏宋一聲叫醒,迷糊了一瞬,下意識道:“為何呢?”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