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做工樣式精致華美,絕對出自宮內(nèi)。
春曉松了口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陸驪龍看來沒有誆她。
春曉蹲在地上,看著司庭擺弄了一下盒子上的魯班鎖,叁兩下就把盒子打開了,還沒來得及夸他一句,就被盒子里的東西迷了眼。
“原來,玉璽這般漂亮?!贝簳該炱鹆四穷w盤龍的墨玉,愛不釋手。
司庭也撿起了盒中一枚金銅色令牌,墊在盒子下的是一方明黃色的綢緞,他指尖微頓,轉(zhuǎn)而將那方綢緞抽了出來,果然背后有字。
身為深受陛下器重的權(quán)臣,司庭自然是認(rèn)得陸慈的筆跡的,他看著綢上一行筆跡,眉頭微鎖。
這是一張遺詔,清楚寫著在陸慈死后,皇位由七皇子陸拂繼承,封貴妃謝氏為皇太后代為攝政,丞相司庭擔(dān)任首輔,后宮妃嬪統(tǒng)統(tǒng)交由皇太后處置,永正帝皇陵不準(zhǔn)除謝氏外的人葬入。
不但有玉璽印章,還有陸慈的私印。
司庭的眉頭越皺越緊,眸中深深,指尖緊緊捏著這一方綢緞。
春曉把玩了一會玉璽,看到司庭拿著一塊帕子,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奇怪地問:“凈蓮,怎么了?”
司庭猛地回神,唇角下意識浮起溫和的笑意,搖了搖頭,“只是忽然想到,陸慈死得匆忙,還有諸多事宜未有安定。興許,我們可以偽造一封遺詔,將一概名目定下。名正言順?!?
她睜大了眼睛,太妙了,“凈蓮,果然還是你聰明?!?
她一把抱住了司庭,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我的狀元郎可真是智謀無雙?!?
司庭淺笑著扶著她,將那方黃綢不動聲色送入自己袖中,溫柔道:“偽造詔書一事,便交由我來辦。陸慈的字跡我時常接觸,能模仿得九分神似?!?
春曉自然信任他。
取完玉璽和信物,司庭在院中的井旁,用破桶拎了半桶水沖洗劍身,將劈砍得臟兮兮的佩劍,又洗得雪白鋒利。
春曉忍不住又摘了一顆有些許泛黃的柿子,悄悄咬了一口,還是很澀。
“凈蓮,你看,那是什么?”
她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指著被樹葉掩蓋的樹身,踮著腳指道,“那里像是有一行字?!?
司庭收劍入鞘,細(xì)細(xì)洗了洗手,理了理衣著,站在春曉身后看去,顰眉辨認(rèn)。
那字應(yīng)該是在柿子樹還小的時候刻下的,此時被高大粗壯的枝丫頂?shù)酶吒叩?,隨著它的生長,樹皮已經(jīng)被撐得裂開,又高又崩裂,完全看不清了。
春曉擺擺頭,抱著柿子,嘆:“實在辨認(rèn)不出了?!边€以為能發(fā)現(xiàn)陸驪龍的小秘密。
春曉認(rèn)不出,司庭卻認(rèn)出來,那筆順幾乎看不懂的七個字——陸阿福與春軟軟。
他不想去明白,他轉(zhuǎn)身摸了摸她的頭,牽起她的手,“走吧?!?
“好?!?
一對男女乘上馬車,消失在這座荒蕪廢棄的小院前。
迢迢綠樹江天曉,藹藹紅霞海日晴,時間不容抗拒地推動著什么,又將一切碾碎。
(昨天和今早沒有更新是因為登不上po,現(xiàn)在終于掙扎上來了qaq)
(順便這個月有場重要考試,所以大概率不能日更了,暫且存稿箱撐兩天,然后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