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看了一眼司庭,在人前他們只是朝臣與后妃的關(guān)系。
那男人不太聰明,本想趁陸慈之死,代替了他,沒想到被當(dāng)朝丞相識破,此刻慌亂地看著高高站在的貴妃娘娘,腦中一片混沌,毫不猶豫全盤托出,哭著道:“小的冤枉啊!偽裝作陛下模樣并非我本意,實在是陛下強迫。陛下他,他,他不舉啊……!”
春曉倒退一步,差點摔倒,還好池月將她扶住,“你胡說什么?宮內(nèi)皇子都有七個了!”
男人跪在地上,涕淚滿面,糊得臉都看不清,“實則,實則,那些孩兒都是我的!我與陛下一母同胞,自小便生得相似,后來更是被他用藥物易容變得更為像他……陛下無法行人倫,這些年,都是小的替他寵幸后妃,播下恩澤……”
春曉指尖顫抖,她眼眶發(fā)紅,唇色煞白,忽然發(fā)恨地看著他,“那他……與本宮大婚之夜,也是你?”
男人被侍衛(wèi)的刀劍緊緊扣住,瑟瑟發(fā)抖,急忙否認(rèn):“這宮內(nèi)的殿宇陛下都隨我去,只是不許我去貴妃娘娘那處……”
春曉腦中一陣陣發(fā)暈,好一個陸驪龍,這是瞞了她多大的秘密,“那我夭折的那個孩兒呢?”她記得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具身體是懷孕難產(chǎn)過的!
男人咬著牙,他也有很多事弄不明白。
若說陛下寵愛貴妃,卻又不見陛下去撫春殿,若說陛下厭棄貴妃,卻又不準(zhǔn)許他去撫春殿,他如是說道,“娘娘饒命,實是有一年,陛下發(fā)了大脾氣,說那撫春殿中的人已非昨日人,甚至起了殺心……是小的鬼迷心竅,小的沒忍住去了撫春殿,是娘娘將我拖上了榻……”
春曉腦中轟地一聲,抽手拔出身旁侍衛(wèi)的佩劍,一劍刺向那男人的胸膛。
男人瞳孔瞪大,聲音驟然消失,怔怔地看著胸口穿過的利劍,口中溢出一口鮮血。
似是不敢置信,自己就這么死了,“我,我是太后之子,陛下之弟,你你不能這么對我……”
春曉手顫得厲害,所以這一劍刺偏了,只刺穿了他的肺腑,還未傷到心脈。
她又是抽劍要再刺。
那男人忽然拼死掙扎了一下,猛地滾在地上,披頭散發(fā)地喊叫,像是豁出一切,“老子忍辱負(fù)重叁十年,竟栽在你這個賤人手上!”
他目眥欲裂,又被侍衛(wèi)再次制住,怒喊道:“那陸慈就是不舉!他身為男人卻不能做男人能做的事!就是稱帝了又如何?皇帝又如何?還不是要為我這個野種養(yǎng)兒子?他如花似玉的后妃,還不是仍由我這個野種來寵幸!”
“那陸驪龍就是個無能軟弱的男人,身為皇帝與太監(jiān)何異?哈哈哈哈哈哈哈,說我是太后私通茍且的野種,他最后還不是為我養(yǎng)了一整個后宮的野種?”
“你們可不知道,那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永正帝,連女人都碰不得哈哈哈!他就是個廢物,一個連男人都做不成的廢物!連只公狗都不如!不舉的皇帝啊多可笑!”
“我是太后的私生子,我是賤種,他是高貴的皇室血脈!可那又如何,他登上皇位還不是為我養(yǎng)兒子?他再高貴,再驕傲,再怎么勵精圖治立下宏圖偉業(yè),還不是求而不得斷子絕孫!”
“他還有一個秘密,他對春貴妃……他……”
“唰——”
鮮血噴涌,男人身軀半跪,頭顱滾落。
司庭單手持劍,劍身血珠滾落,清風(fēng)玉樹般的司相唇角含笑,掃了一眼身后的百官,看向地上身首異處的男人,徐徐道:“此賊人瘋了,恐驚擾了娘娘,臣護(hù)駕來遲。”
春曉已經(jīng)逐漸冷靜下來,此刻看著司庭睜眼說瞎話,嘴角抽了抽,給他了一個眼神,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朝臣們,從容道:“今日之事,乃我皇家秘聞,還望諸公守口如瓶,若有絲毫風(fēng)聲泄露,本宮的手段,興許可以教你們試一試……”
她面色蒼白,唇色森冷地一笑。
司庭掀袍朝她跪下,那群官員便恭敬地垂下頭,跟著跪拜下來。
陸拂站在池月身后,精致的小臉藏在陰影處,與陸驪龍極相似的眉眼此時一片陰冷,他看著那俊美溫潤的司相,微微瞇起了眸子。
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他。
(凈蓮興奮:春曉你聽,陸驪龍竟然是這種人?。?
(陸拂:獵殺時刻)